李童拍了拍手,正准备让李慎安排收工,在李思迁陪同下,宗宣与陈泰山冷着脸走了进来。
宗宣抬手扇了扇,冷声道:“二位李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梁家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了解清楚了吗?”
“回宗老,我们在现场发现了梁家刁贞珍的录音遗言,还请宗老、陈老过目。”李童见李思迁点头,急忙取出录音笔,交到宗宣手里。
宗宣播放,众人听了听,又将录音笔还给了李童,叹息道:“看来确实是自杀无疑。梁家之人心事也太重,区区小事,何止于满门自戕。今日我与陈先生到休门拜访李门主,原本是想请李门主做个中间人,帮我们牵牵线,化解了之前的疙瘩,日后为王朝兢兢业业,再立功勋。”
李思迁没有说话,说是牵线,开口就是要钱。
陈家、宗家所有及背后支持的公司、企业,问题比较多的,已被京机阁清扫出局,换了主人,断了收入来源。现在两家以艰难为由,开口要钱,虽不多,心里也不好受。
这次是不多,下次呢?下下次呢?
买造化之钥就“捐”了不少钱财,现在陈家、宗家的情况,要想再回到从前,短时间肯定不可能,谁知要钱会不会无穷无尽。
他打算让冀中堂回门里一趟,商量一下此事,也是将风声透去京机阁,看能不能请京机阁出面,压一压这股歪风邪气。
陈泰山接道:“唉,都怪宗家、陈家这段时间办丧事,一直抽不出时间,没想到这一行竟是迟了,皆是宗家、陈家之罪过呀!”
“梁氏一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绝于天下,没有区区误会,迟早也会走上这条路,宗老、陈老何须放在心上,徒添烦恼。”
“李门主言之有理,是我等着相了。”宗宣点了点头,“二位李大人,大家应该对梁家之人并不熟悉。这样,工捕调一些挖掘机过来,将梁宅及附近两三里地,全部挖几遍,看看梁氏族谱是不是掉在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全家福之类,以便与逝者一一对应上,多少立个牌子竖个石碑,也是我等的心意嘛。”
“还是宗老考虑周到,我们立马吩咐人去办。”李童拱了拱手,“宗老、陈老、门主,此地污秽不堪,交给我与李慎处理即可,三老不如去门里坐坐,静等我们上报结果。”
“一切有劳二位大人。”宗宣、陈泰山也拱了拱手,扫视满地遗体一眼,几人告辞离去。
恭送几人离开,李童、李慎互望一眼,吐了口气。看看,这不就来了,幸而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不然还不知将如何收场。
梁宅山脚下的公路边,几位头戴斗笠、身穿粗布麻衣、脚穿胶鞋的农人,站在公路边的田地里。其中一人伸手压了压斗笠,望着宗宣、陈泰山等人离开的背影。
几人上车,远去不见,那人收回目光,将斗笠往上抬了抬,露出鹤星机的脸。
“赵先生,如何,看好了吗?”
鹤星机转身看着问话的农人,姓赵,是他的假身份,点头道:“我觉得这个地方还不错。这一片是你们众人的田地,今日既然大家都在,一并谈好,只要价格合理,我便将这一片全部买下来,日后开个茶舍,每一家占两分股子,作为长久供养。”
“多谢赵先生。”几位农人大喜,刚才试探了一下,价格应该可以比市面上高出不少,如果还占股子,有长久收入,这些地现在本也没有怎么种了,荒着也是荒着,可不是赚了。
说说笑笑中,鹤星机望了山上的梁家方向一眼,冷笑一声,与那些农人往家里去。
明年开春后,这里将会动工,修建休闲娱乐之所,以茶会友,名曰“雍梁茶舍”,雍州的雍,梁家的梁。
雍州西乡郡,梁氏一门本宗,至此只剩下乾门侍女梁莠与坤门弟子梁凉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