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抬头看向魔祖，在魔祖的身后有无穷的白色光辉。

比起逍遥道侍奉的那些邪神，她完全没有太古第一魔神的风范，反而像一位正神。

这也正是林萧不能理解的地方。

传说中的原始魔祖，万魔的源头，竟然会是如此的平平常常，丝毫没有凶魔的气息。

“你难道还没想起来吗？”魔祖又问道。

面对她的问题，林萧用木讷的语气问道：“想起来什么？”

“关于这世界的真相。”

她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就让林萧眼前的那些影像变得愈发真实了，这些影像之中又夹杂着他自身的记忆，让他的脑子变得混乱不堪。

他甚至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脑袋，问魔祖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往我的脑海里面植入了记忆吗？”

“那些记忆本来都是你的，只是沉睡在识海的最底部，有些记忆，就算是不断转生也会一直存在的，只有让你看到真正的自己，才能理解这世界的真相。”

她的语气十分平淡，似乎这只是一场朋友之间的普通对话。

但林萧的脑子里面已经变得愈发混乱了，他只觉得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自己一定会发疯！

人的识海承受力是有限的，若是被撑破的话，亦或者是把识海弄得出了什么差池的话，那下场就是变成白痴，或者是干脆泯灭自身神识，变成植物人。

这样的下场决计不是林萧想要的！

所以，他不能这样了，不能任凭魔祖在自己的识海里面为所欲为！

他必须要抗争才行！

跟着他咬牙变化出了剑光，朝着眼前的魔祖刺了过去！

剑光轻易地穿透了魔祖的身体，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从左边胸口刺入，又从背后贯穿而出。

甚至就连魔祖的脸上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她高高在上地用一种漠视的眼神就这样看着林萧。

很显然，林萧的剑就好像蚂蚁的撕咬，并不能对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所以她连阻止林萧这一剑的欲望都没有。

这是当然的事情！

当年的人皇和众多天神，也只能将她封印在天外天，从此不准她染指人间。

难道是他们不想将魔祖杀死吗？

而是单纯做不到罢了！！

她对于同级别来说，就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她默然无语地看着林萧，反而是林萧的心情变得无比烦躁，然后带着他的剑，一起跌落在了地面上。

林萧的内心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难受，似乎他并不曾真正地认识自己，以前的那个他都只是虚假的他。

之前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所谓波澜壮阔的人生，不过是虚幻的泡影。

在林萧的识海底部，有更多沉寂的记忆碎片翻腾起来。

魔祖的力量，让一些被封印的东西在林萧的识海之中重新复苏……

尽管林萧自己不想接受，但他早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在这里能主宰一切的，只有魔祖大人。

很快，林萧看到了无数的青山，看到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到一个小小的秋千上面。

而秋千上面正坐着“小参仙”，而“小参仙”在为自己垂泪！

不……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她应该不是小参仙，而是圣姑！

在这记忆之中他变成了另外一个男人，而不是现在的蛇妖林萧。

那一年他应该是六百岁。

然后他又看到了自己一把长生剑傲笑王侯，在前朝大楚的王城饮酒斗剑、风流快活，惹得多少豪门贵妇还有公主、郡主只为看他一眼，还要女扮男装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