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月上旬,唐风年和赵宣宣才终于到达成都府。
此地果然富庶,街上热闹,买东西的人和卖东西的人讨价还价,男女老少的脸上笑容多。
商铺林立,街道和建筑都显得大气。
这与唐风年当初去田州的景象有天壤之别。
乖宝掀开车窗的帘子,看街市上的热闹,笑道:“九天开出一成都,万户千门入画图。”
“这地方肯定好玩。”
藏不住的兴奋,正跃跃欲试。
巧宝也趴在车窗边,伸手指街边卖的东西,问:“姐姐,那是什么?”
那东西,她以前没见过,看起来好像挺好吃。
街边的小贩打个呵欠,然后开始大声吆喝:“冷吃兔兔!”
“麻辣兔头!”
“手撕兔肉!”
“钵钵鸡!”
……
欧阳侠热心肠,早就帮唐风年找到一个老家在成都府、会说成都府方言的中年仆人。
从京城到成都府,这一路上,唐风年没有闲着,学了一路方言。
此时此刻,他把小贩的吆喝解释给巧宝听。
巧宝嘴馋,道:“吃兔兔。”
乖宝笑道:“爹爹,我听得懂他们的方言。”
唐风年微笑,摸摸她们的脑袋,道:“先去官府处理公事,明天再带你们玩。”
此地的官府建筑也很大气,富丽堂皇。
如果没银子,肯定建不出来。
“娘亲,醒醒,咱们到了。”
夜猫子赵宣宣睡得昏天暗地,突然被乖宝凑到耳朵边叫醒。
她揉一揉眼睛,又用手绢擦脸,然后下马车,好奇地打量成都官府。
一看就是个舒服的地方,是金窝银窝,不是狗窝。
她忍住伸懒腰的冲动,牵着巧宝和唐母,去官府后院安顿。
乖宝走在前面,最兴奋。
赵东阳坐太多天马车,双腿浮肿,变得走路不利索,需要王玉娥扶着,慢慢走在后面。
唐风年与新的同僚寒暄,说说笑笑,表面上挺愉快。
其他人忙着搬行李。
前几任成都知府估计都注重享受,所以后院特别宽敞,庭院里有个花圃,有假山,有石桌石凳,居然还有一只大橘猫躺在石凳上晒太阳,懒洋洋的。
窗户雕花,碧纱崭新。
回廊外侧的大柱子,刷着朱漆。
就连屋檐上,也有各种花样。
走进屋内,宽敞、明亮,没有看见银子,但到处都散发银子的光芒和气息。
乖宝四处打量,产生怀疑,小声道:“娘亲,这里以前是不是住过贪官?”
赵宣宣不想联想脏东西,不想膈应自己,于是双手合十,轻声道:“天灵灵,地灵灵。”
然后,她松开手,深呼吸,说道:“乖宝,天地之间的定数就是尘归尘,土归土。”
“即使有贪官,他们的痕迹肯定早就化为尘土。”
“不要胡思乱想。”
屋檐下,赵东阳坐着,正与带路的本地官差聊天。
那个官差是个大嘴巴,神神秘秘地告诉赵东阳,说上一任知府是喝酒醉死的,还特意伸手指某间屋,说那间屋死过人,千万别住那里。
赵东阳不寒而栗,打个哆嗦。
他给些赏钱,打发那个大嘴巴官差离开。
然后,他连忙一瘸一拐地跑进屋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赵宣宣,道:“乖女,那间屋住不得。”
“千万要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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