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中,店铺掌柜非常镇定,仿佛有恃无恐。
石师爷打量他,心反而往下沉,以他多年办案的经验,猜测这个奸商肯定有同伙。
他暗忖:京城是天子脚下,权贵多如牛毛。此人敢在权贵扎堆的地方干这大胆的恶事,他背后的保护伞会不会是权贵?
这个世道,官商勾结或者官匪勾结,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并不稀奇。
过了一会儿,赵大旺带几个官差过来。
官差一来就问:“傅掌柜,到底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石师爷、赵宣宣和乖宝不约而同,心里咯噔一下,暗忖:他怎么一来就知道这个掌柜姓傅?是熟人?
接下来,事情的走向出乎赵宣宣的意料。
官差们装模作样地搜一搜,问一问,然后斩钉截铁地担保,说这个掌柜是老实人,这里没有猫腻,没搜到别的假银票,说唯一的假银票肯定是属于赵宣宣的,还说这事肯定是误会,不存在'把银票调包'之事。
赵宣宣搂着乖宝和巧宝,顾及孩子的安全,所以没与他们起冲突。
但是,她不打算这么算了。毕竟,不争馒头争口气。
五十两银票很重要,抓奸商更重要,防止以后再有人上当受骗。
赵宣宣把假银票拿到手里,主动离开这个铺子,然后立马派赵大贵去通知唐风年。
不巧,唐风年、欧阳两兄弟和霍飞出城打猎去了,暂时找不到人。
赵宣宣和石师爷商量几句,决定先回家去,等唐风年回来再说。
——
赵家内院,唐母在庭院里给菜地撒草木灰。
王玉娥听说赵宣宣损失五十两银票,顿时气得捂住肚子,觉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肉也疼。
她大声道:“宣宣,你怎么如此糊涂?给银票之后,你应该紧紧盯着,别给他调包的机会啊。”
赵宣宣一听这语气,顿时心烦气躁,想把耳朵捂起来,无奈地道:“娘亲,你别急,等风年回来,让他托锦衣卫查这事,肯定能查个水落石出,我不信那个奸商掌柜能把锦衣卫也买通。”
王玉娥愁眉不展,道:“托别人帮忙,还要给好处费,那五十两银票又不一定拿得回来。”
“你们当时在铺子里,应该当场闹起来,闹到最大。”
“怎么能轻飘飘地离开呢?一离开,有理也说不清。”
赵东阳忽然有点庆幸,幸好银票不是自己给出去的,否则肯定逃不掉这顿骂,恐怕要骂半个月。
他抚摸胖肚皮,帮赵宣宣辩解:“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我们都没想到,看起来正正经经的铺面,居然干这勾当!”
“而且,官差还护着掌柜,像一伙的。”
唐母一边撒草木灰,一边叹气,巧宝跑过去捣乱。
唐母暗忖:五十两银票,唉,算了,人没事就行。
她作为五品诰命夫人,从朝廷领取俸禄,过一两个月,就相当于把这五十两银票赚回来了。
她如此安慰自己,没有责备赵宣宣。
赵宣宣不想再挨骂,干脆躲着王玉娥,去书房里研究那张假银票。
她心想:银票造假,肯定不止这一张,肯定有一个造假窝点。
她拿起毛笔,把这张银票造假的特点逐一写到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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