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丁的娘看上去一脸不高兴,闭着嘴,沉默不语,显得凶巴巴,正用一根长长的粗粗的杵子捣辣椒,“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辛辣刺激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
唐风年觉得不对劲,暗忖:阿丁的家距离凶手住处不算太远,两边的屋子都是旧屋,至少住了好几年,怎么可能从没见过面?
雨还在哗啦啦地下。
大暴雨的气势非同小可,仿佛千军万马在奔袭。乌云密布,仿佛要提前天黑。
阿丁家没有点灯。
就像天色一样,唐风年看向阿丁一家四口时,觉得他们的脸色和眼神也越来越阴暗。
与此同时,大母鸡带着小鸡仔,在屋檐下躲雨,一阵冷风穿堂而过,鸡的羽毛瑟瑟发抖。
唐风年打破沉默,又问道:“你们村的人为何住得比较散?比如你们家,没有邻居。”
阿丁双手揉搓膝盖,仿佛手很痒,干笑道:“回知州大人,我们村的人脾气不好,脾气大,喜欢各住各的。”
“我听说,猛虎也是这样,各有各的地盘。”
唐风年温和地问:“同村里,有你的亲戚吗?”
阿丁道:“有几个堂兄弟。”
唐风年道:“堂兄弟之间,一般交情不错。”
阿丁点头赞同,道:“确实。”
这时,其他官差不约而同地打哈欠,有几个甚至眼皮子打架,困了,想睡觉了。
阿云温温柔柔地走过来,提着茶壶,又给他们添茶水。
白捕头皱眉头,低声提醒:“兄弟们,打起精神!昨晚上干啥去了?一个个,都不对劲。”
阿云看一眼白捕头的茶碗,见碗里的茶水还有很多,几乎没喝过,她抿一下嘴角,眼神晦暗,深不见底,暗忖:唐知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竹竿子,喝不喝蒙汗药,都无所谓。但这个白捕头武艺高强,如果不喝,恐怕不好对付。
因为埋在土里的尸首被发现,他们一家做贼心虚,感觉凶多吉少,所以打算跑路,离开田州。
不过,离开之前,他们恶向胆边生,打算把知州和官差们埋起来,埋进泥土里,抢走他们身上的钱财,骑走他们的马。
有时候,恶人的恶意比天坑更大。
蒙汗药下在茶水里,药效发作。
有个官差突然打起呼噜。
唐风年皱眉,吃惊,转头盯着那个打呼噜的官差。
旁边的另一个官差哈欠连天,眼泪忍不住流出来,不过他还保留一点理智,连忙伸手推那个打呼噜的官差。
谁知,不仅没把那人推醒,反而把人推倒了。
打呼噜的官差倒到地上,继续睡。
这时,另一个官差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手摸脑袋,道:“不对劲,不对劲……”
白捕头经验丰富,立马站起来,挡到唐风年前面,保护的姿态十分明显,右手紧紧握住腰刀,暂时没有拔刀,不敢轻举妄动。
唐风年也感知到危险,暗忖:阿丁一家很可能就是凶手,狗急了跳墙。
他顺手拿起地上那个被药翻的官差的腰刀,不打算坐以待毙。
阿亮和阿光也发现危险,都吓一跳,不敢相信眼前有如此胆大包天的恶人。
幸好他们没喝这家的茶水,脑袋还清醒,连忙拿起武器,在唐风年身边保护,小心提防。
唐风年暗忖:最好的办法就是兵不血刃。
于是,他急忙说道:“阿丁,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打听情况。我已经把凶手杀人的事判定为自相残杀。”
“因为要保住田州的生意,所以本地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凶手,本地是清白的。”
“你们可以继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