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年眉眼深沉,经过深思熟虑,拒绝萧大人的提议。
他说道:“征税,永远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目前,田州纸刚刚兴起,如同种子发芽,如果加征商税,可能会因此扼杀它。”
“等它长成茂盛的树林时,才是征税的好时机。”
萧大人微笑,嘴上不反对,心里却不赞同,暗忖:税收与官员的政绩考核息息相关。羊毛出在羊身上,关老子什么事?老子要的是政绩,是升官的梯子。这唐大人真是吃饱了撑着,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不想着升官,却想什么种子发芽?
萧大人去找铁大人聊天,想撺掇铁大人去劝说唐风年。
萧大人笑眯眯,说道:“铁大人,你与知州大人共事的时日比较长,彼此比较了解。如果你去提加税的建议,肯定很有份量。”
“不像我,人微言轻。”
铁大人苦笑,摆摆手,婉拒:“我没有加税的想法,我听从知州大人的安排。”
经历过金大人和吕大人的倒台之后,铁大人被吓破了胆,一心只求自保,不出事就行,不再想争权夺利的事。
萧大人眸光一闪,心中轻蔑,暗忖:烂泥扶不上墙,这田州官府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不想征税,不想升官发财?
他又去找张大人商量,但吏目张大人正忙得焦头烂额,连自己的事都没搞明白,哪有空管别的事?
张大人有些烦躁,道:“萧大人,我忙着呢,征税的事不归我管。”
他好不容易从候补变成官儿,迫切地想把这个银饭碗捧好,证明自己有当官的能力。所以,他不敢偷懒,不敢三心二意。
萧大人走出门,仰头望着灰色的天空,长长地叹气,暗忖:悠悠苍天,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在他眼里,天大地大,升官最大。但是,在田州,他偏偏找不到志同道合的知音。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
五月,端午节临近。
王玉娥、石夫人和唐母在家包粽子。
口味多种多样,有肉馅的、豆馅的、八宝馅的,还有碱水粽子,等等。
乖宝和晨晨也学包粽子,熟能生巧。
赵宣宣抱着巧宝,坐在旁边看。巧宝突然伸小手,去捣乱。
赵宣宣及时把她的小手抓住,轻轻打一下手背,笑道:“粽子可好吃了,不能捣乱。”
巧宝被打了,却不哭,反而眉开眼笑,以为赵宣宣在和她玩耍,抬起小胖手,也在赵宣宣的手背上打一下。
赵宣宣打得轻轻的,巧宝却打得重重的,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啪!”
赵宣宣的手被她打红了。
赵宣宣没跟她计较轻重,但乖宝看见了,立马不乐意,板起小脸,放下粽子,洗干净手,过来教训巧宝。
“妹妹,你怎么又变小坏蛋了?怎么能打娘亲?”
她把巧宝的小胖手拉过来,打三下。
赵宣宣轻声劝道:“乖宝,算了,如果把她惹哭了,很难哄。”
巧宝察言观色,之前她认为赵宣宣是跟她玩,因为赵宣宣当时是笑着的。现在乖宝板着脸,一脸严肃,显然不是跟她玩耍。
巧宝委屈,哇哇大哭。
赵宣宣轻轻叹气,无可奈何,道:“乖宝,你惹哭的,你哄妹妹。”
乖宝凑过去,在巧宝的小胖脸上亲几下,很快就奏效。
“不哭了,不哭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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