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接风酒宴散场后,萧大人和张大人都醉醺醺,走路东倒西歪,脸红红的,被随行小厮扶着离开。
他们嘴里说着醉话:“我没醉,没醉!”
“我千杯不醉,再来一千杯。”
“不用扶,我自己能走。”
“呃——”
……
唐风年目送他们的背影,微笑,轻轻摇头,然后转身回内院,跟赵宣宣说两个新同僚的情况。
“萧大人是蜀地人,张大人来自山东。”
“宣宣,明天他们的家眷应该会来拜访你。”
赵宣宣有自己擅长的事,同时也有不擅长的事,不擅长的碰巧就是跟官夫人打交道。
因为她不爱跟别人玩心眼。
她一边看乖宝写的字,寻找错别字,一边轻笑道:“风年,如果你能亲自挑选下属,就好了,免得跟陌生人打交道。”
唐风年轻轻叹气,脱掉沾染酒气的外衫,换上干净的家常衣衫,无奈地笑道:“在官场,身不由己。”
这时,巧宝在堂屋里哭,小胖脸像流泪的汤包,闹着要吃奶。
赵宣宣连忙用两手捂住耳朵,被闹得头痛,心也揪着痛,道:“风年,你去哄她,不能让她看见我。”
她暗忖:断奶一定要狠心几天,不能心软,不能功亏一篑。
唐风年掀开门帘子,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从唐母手里把巧宝接过来,抱着摇晃,轻声问:“她饿了吗?”
唐母神情疲惫、苦恼,道:“喂她米糊糊和菜糊糊,都不肯吃,非要找宣宣。”
巧宝一边哭,一边伸小胖手,指向门帘子,知道赵宣宣在那间屋里,可惜她还不会走路。
唐风年抱她远离那块门帘子,她就扯开嗓门,哭得更大声。抱她走近一点,她的哭声就变小。
唐风年帮她擦眼泪,无奈道:“小小的人精。”
“想娘亲了?”
巧宝含泪点头,显然听懂了。
唐风年又耐心地说道:“只想娘亲,不想吃奶,好不好?”
巧宝犹豫片刻,又含泪点头。
唐风年微笑,道:“你先吃饱,再去见娘亲。”
“不吃饱,就见不到。”
唐母又去端温热的米糊糊和菜糊糊过来,拿起小木勺,亲手喂她。
巧宝倔强,紧紧抿住嘴巴,一口也不肯吃。
唐风年问:“巧宝,你昨天还吃得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嫌弃了?”
巧宝又伸手指花布门帘,小表情委屈,一心一意要去找赵宣宣。
赵宣宣正藏在门帘后,悄悄撩开一个小洞,偷看巧宝。
看见巧宝的委屈模样,赵宣宣也倍感煎熬,但她真的不想再当“奶牛”了。
当了一年,她已经够辛苦了。
唐风年为了哄巧宝吃东西,亲自示范,道:“巧宝,你看爹爹吃米糊糊,美味极了,你也尝尝。”
巧宝伸手把勺子推开,一心一意盯着花布门帘子。
唐母小声道:“聪明着呢,只看你和宣宣那边的门帘,不看亲家母那边的门帘。”
唐风年捏捏巧宝的小胖脸,怕她饿肚子,于是说道:“娘,巧宝还能吃什么?换个花样来。”
唐母道:“让厨娘弄一碗面条来试试。”
她连忙把米糊糊和菜糊糊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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