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夫人想早点回田州去,因为与两个继子和儿媳妇相处,太累心。
过一会儿,书房里,石师爷和石子固吵起来,再加上石子正劝架的声音,显得更加混乱。
石夫人、晨晨和秦氏听见这动静,非常吃惊,连忙放下针线活,往书房跑去。
石子固越吵越离谱,甚至指责石师爷当初不应该收唐风年为徒,说唐风年抢走了他和石子正的气运。
石师爷被气得不轻,把书案拍得砰砰响。
石子正一边强行拖走石子固,一边劝道:“你少说几句。”
晨晨不开心,问道:“爹爹,你没事吧?”
石师爷摆摆手,呼吸沉重。
石夫人替他轻抚后背,顺便给晨晨使个眼色。
晨晨机灵,把秦氏拉走,让爹娘单独商量事情。
石师爷道:“那个逆子,气死我了。”
“我说,他们在京城的时候,赵家经常请他们去吃饭,他有什么资格挑剔风年?”
“结果,子固说,他以后再也不吃嗟来之食!还说风年请他吃饭是为了炫耀!”
“越来越钻牛角尖!不像话!”
石夫人一边听,一边把眉头越皱越紧,暗忖:这样忘恩负义、自私自利的兄长,将来肯定没法帮晨晨,恐怕还要拖后腿。
只有女儿晨晨是她亲生的,她难免多些私心。
——
“奶奶,我想娘亲,想爹爹,想妹妹,想祖母,我们快点回去。”
乖宝清早睁开眼,还记得晚上做的梦,抱住王玉娥撒娇。
王玉娥搂住她,笑道:“过两天,和石师爷一家一起出发,别急。人多,赶路更安全。”
“等会儿,去和元宝玩,就不无聊了。”
王玉娥帮乖宝穿棉袄,系扣子,又给她舀洗脸水。
临近出发,她打算再回一趟娘家。
上午,王玉娥、赵东阳和乖宝乘坐马车,进城去,买猪肝、五花肉、猪肘子、鱼、鲜果,再去王俏儿的铺子里接元宝,然后一起去王家村。
王家的新屋子盖好了,木建筑,上面覆盖灰色的瓦片,总共有五间住房,一间堂屋,一间浴室。
另外,还建了厨房、柴房、茅房。
同村的人拍马屁,说王玉安的新屋在方圆五里排第一。
不过,新屋子配破旧家具,有些别扭。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老太最近天天脸上有光。突然听见车轮子的轱辘声,她连忙出门去看。
看见女儿王玉娥下马车,王老太笑得见牙不见眼,道:“玉娥,东阳,你们人来就行了,何必又买东西?”
王玉娥把东西提进屋,道:“娘,我过两天就走,回田州去。”
王老太嘟长嘴巴,笑容变成苦恼,道:“如果风年回岳县做官,就好了,不用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王玉娥笑道:“风年只能去外地做官,不能回家乡做官,这是朝廷的规矩,没办法。”
落座之后,王玉娥凑到王老太耳边,嘀嘀咕咕,说昨天去石家吃喜酒,跟韦夏桑的儿子吕贤才和婆婆起冲突的事。
王老太轻拍王玉娥的手背,道:“那孩子,忒霸道。春喜送妞妞和洋洋去他家当陪读,他用墨汁在妞妞的后面衣裳上画乌龟。”
“那好好的新衣裳后来洗不干净,气死我了。”
“他还打洋洋。”
提起吕贤才,王老太就倒苦水。
王玉娥道:“让龙凤胎别去当什么陪读了,城里有那么多好私塾,我给他们出束修。”
王老太小声道:“他们念书不太灵光,总贪玩、贪吃,认几个字就行了,不指望洋洋像风年一样当官。束修贵,何必浪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