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年用平静的眼神盯着金权,暗忖:证据确凿,等知府大人给回复,就可抄家。
到时候,金银珠宝、田契、房契,就是最好的罪证。
他不着急,交代狱卒继续严加看守,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
赵东阳听说唐风年与吕大人、铁大人起争执,便感到不安,在屋檐下来回踱步,仿佛地上的青砖烫他的脚。
王玉娥正用布老虎逗巧宝玩耍,互相扔来扔去。巧宝坐在摇篮里,发出稚嫩的笑声。
王玉娥一心两用,问:“孩子爷爷,你走来走去,急啥?”
赵东阳叹气,道:“吕大人和铁大人在田州为官多年,相当于地头蛇。”
“风年不应该得罪他们。”
他急得上火。
这辈子,赵东阳信奉圆滑的处世之道,最怕得罪别人。
“宁可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怕小人报复,玩阴的。”
王玉娥道:“风年不是小孩子,他肯定有分寸。”
巧宝也咿咿呀呀地说话,眸子圆滚滚,水灵灵。
王玉娥忍不住把她抱起来,在小脸蛋上亲几下,感受奶香气,祖孙俩笑哈哈。
赵东阳抚摸胖肚皮,没心思逗孩子,带赵大旺出门,去街上闲逛。
如今,街上有很多人都认识他,知道他是知州大人的岳父,喜欢教别人做烤鸭。
有的人私下里议论:“知州大人的岳父丑丑的、肥肥的,那知州夫人是不是也长这样?”
另一人嘿嘿笑,说道:“我听说知州夫人挺美的。”
……
“赵老爷好,买点什么吗?”有些人主动打招呼。
赵东阳露出笑容,答道:“我随便逛逛,你生意怎么样?”
那人叹气,道:“一般。别人都说,干活再勤快,也比不上那天生命好的。”
赵东阳微笑,往前走去,暗忖:命再好,也免不了有烦恼。唉!各有各的烦恼!
他去买几个烧饼,送给街边的乞丐,问:“你们晚上住哪里?”
乞丐得寸进尺,恳求道:“无家可归,老爷,求求您,收留我们吧!吃饱饭就行。”
路人走过来,说道:“赵老爷,千万别上他们的当,他们有手有脚,却非要乞讨,就是懒!”
赵东阳顺便跟路人闲聊,问:“这叫花子夜里睡街边吗?”
路人道:“不至于,有些叫花子有家,有屋住,装可怜罢了,以乞讨为业。”
“还有些叫花子是真可怜,住闲置的破屋,用稻草堆做床。”
“您千万别捡他们回家去,恐怕有些人脑子疯癫。”
赵东阳向路人道谢,然后闲着无聊,清点叫花子的人数,暗忖:这田州城里,居然有二十一个叫花子。
他给每个叫花子送一个烧饼和一个橘子,甚至蹲下来,跟他们聊天。
他分辨出来,其中真有几个疯癫之人,不禁叹气,暗忖:疯子,除了家人,谁还能接纳他们?
扪心自问,他也不敢接近疯子。
不过,他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想让他们有屋住,有东西吃。
赵大旺说道:“老爷,这里不好玩,咱们上别处逛去。”
赵东阳叹气,道:“我想给风年帮点忙,他一个人管太多事,偏偏还有官儿和他斗心眼,他哪里忙得过来?”
“就连石师爷和宣宣也忙得脚不沾地,我反正清闲。”
赵大旺神情无奈,暗忖:每天送几十个烧饼,几十个橘子,对老爷来说,只是小钱。算了,随老爷高兴。
赵东阳问:“大旺,你觉得去哪里弄个屋给他们住,比较好?”
赵大旺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