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跟曹雪四兄弟聊天,得知他们没有田,菜地都是自己开垦的。
全家人被流放在这个破村里,每隔十天半个月,就有官差来盘查,防止他们离开。
穷,心里苦,而且不自由。
付青了解情况之后,起身告辞,说道:“我明天再来拜访,今日还有别的事要忙。”
曹家人顿时有点傻眼,暗忖:打空手来,打空手走?亲戚没捎银子来?
直到付青和菊天赐骑马跑远了,曹家人还眼神震惊,不敢置信。
曹功冷笑,道:“千里迢迢,刻意来看咱家的笑话!欧阳一家,恶心至极,呸!”
曹娘子对公公敢怒不敢言,悄悄扯丈夫曹雪的衣袖,示意他反驳。
曹雪叹气,道:“靠人不如靠己,干活去吧。”
曹家人个个失望,就连小孩子也不高兴,只有曹娘子还心怀希冀,暗忖:表姐从小就和我玩得好,千里迢迢托别人关照我,肯定不至于放空炮。
京城的富贵亲戚有那么多,唯独表姐还记挂她。
曹娘子一边摘菜,一边抹眼泪。
她丈夫曹雪在兄弟中排行老三。
曹家老大媳妇翻白眼,奚落道:“哎哟!哭啥?你把眼泪哭进菜里,炒菜都不用放盐了。”
曹家老二媳妇小声问道:“三弟妹,那人是不是偷偷给你东西了?你别瞒我们。”
曹娘子擦掉眼泪,但新的眼泪又涌出来,擦不完,忍不住哽咽,道:“公公一直在旁边盯着,如果我收了什么东西,公公怎么可能不说出来?”
曹家老四媳妇跺脚,道:“真打空手来的?怎么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曹家老大媳妇火上浇油,道:“三弟妹,你那表姐真是好表姐啊,千里迢迢,就为了派人来看看你过啥苦日子。知道你穷、你苦,她就放心了。”
曹娘子被她们气跑了,一个人把眼睛哭得肿肿的。
——
路上,付青默默盘算:买田,租给他们种。另外,曹家的茅屋太小,一大家子人,住起来肯定拥挤,不方便。
赵宣宣事先叮嘱,让付青多帮曹娘子,至于曹家其他人,帮不帮都随意。
菊天赐打破沉默,问:“青哥,流放为什么要把北方的人流放到南边?难道北方人太多,住不下吗?”
付青笑道:“北方也有流放之地,据说朝廷会南方的犯人流放到北方,故意的。”
菊天赐啧啧两声,道:“这样干,真毒!故意折磨人!”
付青无奈地叹气,道:“流放是一种惩罚,当然不会让人轻松享受。”
他们进县城去吃饭,找客栈住宿,然后去找掮客打听买田的事。
掮客笑得精明,道:“贵客,你们运气真好,恰好有人要卖田。”
付青道:“卖多少?我想亲眼去看看。”
田可大可小,关键不能缺水。离水源近,便是好田,一目了然。
付青忙前忙后,终于挑到中等的田。但人家要一次卖十亩,全卖掉,他本来只想买六亩,但人家不干。
最后,付青考虑清楚,把十亩全买下,六亩登记在赵东阳名下,四亩登记在他自己名下。
然后,他向掮客打听买铺子的事。
他打算弄个铺子,既卖杂货,又充当镖局。而且,他打算请曹雪和曹娘子来看铺子,一举两得。
不过,铺面比田贵,他这次带的银票不够,暂时买不成。
次日上午,他把田契搞定,然后下午买猪肉、茶叶、糖和果子,再去曹家拜访。
小孩子眼巴巴地盯着糖和果子。
曹娘子心疼孩子,把东西分给他们吃。
付青问:“曹娘子,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