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到得差不多了,酒宴开席。
欧阳凯挨桌敬酒,欧阳侠陪在他身边,帮他应对起哄,有时候还要替他喝几杯。
萧敬梓特意等戏弄完新郎官之后,才派人去把另一桌吃饭的唐风年拉过来。
拉人的纨绔假装热情,实际上一肚子坏水,不安好心。
赵东阳怕唐风年被纨绔欺负,连忙放下筷子,跟过来。
纨绔们推搡赵东阳,不客气地道:“你谁啊?老胖子,别套近乎,一边儿去!”
赵东阳尴尬。
唐风年推开纨绔的手,挡在赵东阳前面,神情清冷,道:“这是我岳父。我们是来给欧阳三公子道喜的,不是来套近乎的,你们不必误会。”
唐风年虽然看起来高高瘦瘦,被骂竹竿精,但他手劲大,是那几年舞龙头练出来的。
纨绔被他推开,感觉没面子,眼神暗含恼怒。他们背后有大官儿爹或者爷爷,因此狐假虎威,瞧不上唐风年这种从七品的芝麻小官。
小国舅萧敬梓作为这群纨绔的头头,不想破坏欧阳凯的喜宴,于是拍拍怒气纨绔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对唐风年笑道:“小唐,纯属误会。你和你岳父,都请坐,不用见外。”
唐风年露出底气充足的微笑,道:“反正是喜宴,菜肴一视同仁,坐哪桌都一样。”
“不打扰小国舅的雅兴,我回去跟熟人闲聊。”
这时,怒气纨绔忍不住抬手指向唐风年的鼻子,横眉冷眼地威胁道:“姓唐的,我们给你脸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上菜的小厮发现这边异常,连忙跑去告诉欧阳侠。
欧阳侠赶紧跑过来,打圆场,平息风波。
——
内院,言笑晏晏。
女宾们虽然喜欢拈酸吃醋,攀比衣裳首饰,但没男子那么大火气,所以显得欢喜多了。
跟亲爹唐风年比起来,乖宝简直像个交际天才。
别人问她话,她一边吃糖,一边奶声奶气地答几句,顿时逗乐一群贵气的夫人和千金们。
别人问:“乖宝,你这么漂亮,给我做儿媳妇,好不好?”
乖宝一本正经地摇头,奶声奶气地道:“不好,我不做儿媳妇,漂亮没用,赚钱、做学徒、考进士,才有用。”
“哈哈哈……”一群人哄堂大笑。
童言无忌,但也说到大人的心坎里。在场的贵夫人们深有体会,做儿媳妇确实憋屈,赚钱、考进士确实更有用。可惜,本朝女子不能考科举。
要论女子当官,恐怕要追溯到好几个朝代以前,那时罕见地出现一位女帝,女子权倾朝野。
如今时过境迁,再也不复当初的好景了。
乖宝讨喜,收到许多见面礼,这可把赵宣宣忙坏了。因为她要用心记下,哪家夫人送了哪样东西,以后要给回礼。
欧阳大少奶奶坐在赵宣宣旁边,手放在肚子上,不敢大笑,怕笑得肚子疼。她腹中孩子已经八个多月,预计下个月出生,所以她小心翼翼,生怕出现闪失。
她跟赵宣宣说悄悄话:“当初三弟选择去锦衣卫,真是选对了,他升官职就像窜天猴一样。”
“去两广那边办趟远差回来,就变成试百户了,从六品,当真是后来居上。”
相比而言,欧阳侠就没那么幸运,所以欧阳大少奶奶有点嫉妒。
赵宣宣轻声道:“官场最复杂,我完全看不懂。”
欧阳大少奶奶小声道:“其实,没那么复杂,无外乎人情世故,裙带关系,溜须拍马等等。”
“真正有本事的人,反而厚积薄发。运气好的人,才一飞冲天。”
她觉得欧阳凯是靠裙带关系,因为他的小姨子是皇上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