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新伸出手,笑道:“好俊的小闺女,让我抱抱。我一直想生闺女,奈何只得两个儿子。风年,咱们定个娃娃亲,如何?”
乖宝认生,扭转胖乎乎的小身子,紧紧搂住唐风年的脖子,不肯给外人抱,用后脑勺对着成新。
唐风年也紧紧搂着乖宝,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然后温和地说道:“以前别人也提过娃娃亲,反正我家的态度是一视同仁,全部拒绝。”
成新收回双手,表情有点尴尬,内心是恼火的,暗忖:敬酒不吃吃罚酒,以后咱们走着瞧。现在你是芝麻官,等将来,老子的官比你大,轮到你来求我!到时候,看老子怎么羞辱你!
赵宣宣在内室梳理长发,绾发髻。仅仅隔着一片花布门帘子,她把堂屋里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听见“娃娃亲”几个字,镜子里的她明显不乐意,恰好梳子扯到头发,头皮发痛,于是更恼了,暗忖:媒婆转世吗?胡乱做媒跟发酒疯有什么区别?
她觉得外面那个客人一听就不靠谱,于是拿起眉笔,又涂抹胭脂水粉,故意画以前那个大花脸。
两条眉毛粗粗的,连在一起。两个红脸蛋,点颗大大的媒婆痣,再把嘴巴画得大大的、红艳艳的,像会吃人一样。
她对着镜子欣赏片刻,很满意。
外面开饭时,她才走出去。
乖宝转头看见赵宣宣的大花脸,眉开眼笑,拍小手,道:“娘亲美。”
“噗!”成新刚喝一口酒,顿时全喷出来了,幸好喷在旁边,没对着桌子喷。
赵东阳恰好坐在成新旁边,有点倒霉,感觉裤腿变湿了,吃饭都没胃口了。
但是,因为成新是进士,将来很可能当官,所以赵东阳不敢得罪他,只能自己忍耐着。
赵宣宣跟乖宝相视一笑,一大一小都露出小酒窝。
家里其他人对赵宣宣这副模样都看习惯了,以为她无聊,闹着玩。
满桌菜,十分丰盛。
成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暗忖:难怪石家那两个窝囊废最喜欢来唐风年这里打牙祭,嗯,好吃,美味极了,我以后也常来。
他又偷偷瞅一眼赵宣宣,暗自好笑,心想:丑得像鬼一样,唐风年天天抱着这个丑八怪,居然还能生出孩子来,真是饥不择食啊!你长得俊又咋样?你媳妇丑,呵呵……
成新充满优越感,突然想念家里的发妻,暗忖:以前嫌弃她是黄脸婆,现在看来,还不至于垫底。
他夹起一块猪肝,嚼一嚼,笑道:“唐弟,你什么时候换新宅子?”
唐风年给乖宝夹糖醋里脊,微笑道:“暂时没那个打算。”
成新表情吃惊,夸张地道:“你们不想住大宅子吗?你毕竟当官了,这小院子哪配得上你的身份?”
赵东阳笑道:“这小院子已经算租金昂贵,不敢想,那大宅子该有多贵?”
成新侃侃而谈,语气肯定,道:“唐弟每月有俸禄,还有两百五十亩职田,租个大宅子,不在话下。”
赵东阳吃惊,跟王玉娥对视一眼,暗忖:那么多职田?真的还是假的?
当着外人的面,他们不方便多问,但心里暗暗激动。
唐风年和煦地笑道:“我们对住处不讲究,住这里已经很满足了。”
成新吐掉一块鸡骨头,满嘴油腻,意味深长地道:“这院子逼仄,你自家人住着尚且拥挤,如果亲朋好友来你家做客,连借住的地方都没有,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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