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下去,就要天黑了。”
赵东阳阴阳怪气,巴不得立马出发,最好是长双翅膀,飞到京城去,去见识女婿正式当官的风采。
王玉娥被他催得心烦意乱,无可奈何,放开菊大娘和胡三嫂的手,又去跟唐母聊两句,拥抱着安慰片刻,然后抱乖宝上马车去。
赵宣宣也登上马车,向唐母、王俏儿、元宝、赵理、菊大娘、胡三嫂挥手作别。
今天是个阴天,早晨的风吹起来有点清凉。
这样的天气比大太阳天更适合赶路。
马儿跑起来,车轮子滚滚向前,轱辘轱辘响,稍有颠簸,车厢轻轻摇晃。
因为舍不得祖母和妹妹,乖宝有些闷闷不乐。
王玉娥和赵宣宣也闷闷不乐。
唯独赵东阳没有那种烦恼,而且他的心情恰好相反。反正他珍视的家人基本上都在身边,没额外惦记谁。
他嘿嘿笑,低下头,哄乖宝玩。
“乖宝,现在是几月了?”
乖宝道:“七月。”
赵东阳又问:“还有几个月过年?”
乖宝数手指头,答道:“还有五个月。”
赵东阳神情轻松,哄道:“五个月过飞快,咱们很快又能回来过年,有啥好难受的?”
“咱们在京城和老家两头玩,快活似神仙。”
乖宝终于被逗笑。
王玉娥抬起拳头,在赵东阳肩膀上捶一下,娇嗔道:“既然快活似神仙,你刚才催什么催?亲家母多难受啊,哭了。”
赵东阳不以为然,道:“你们女人就是爱哭,有啥好哭的?让她一起去,她又不肯去,比牛还犟。”
王玉娥叹气,道:“如果不是因为离不开宣宣和乖宝,其实我也更愿意待在老家。”
京城的小院太小,住得不舒服,天天买菜都要精打细算,不像在家里,最好的菜给人吃,差一点的菜给鸡鸭鹅和猪吃,想吃肉就宰鸡鸭鹅,几乎不用花钱,而且吃得满足。
到达驿站后,王玉娥去煮饭,付青和赵宣宣帮忙洗菜、烧火。
乖宝打开五彩绣蝙蝠的锦囊,想看看祖母给的糖糖好不好吃。
圆滚滚的眸子突然震惊,再三确认,那不是糖糖。
她跑向赵宣宣,着急地道:“娘亲,糖糖被掉包了。”
赵宣宣不以为意,眉开眼笑,道:“谁这么无聊,把你的糖糖掉包?”
她继续洗菜。
乖宝拿给她看。
赵宣宣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连忙把手上的水擦干,仔细检查那个五彩锦囊。
里面装的不是糖,而是银子。
乖宝奶声奶气地道:“祖母拿错了,这是钱钱。”
她想吃糖,反而不想要钱。
赵宣宣感到为难,拿去厨房,给王玉娥和赵东阳看。
赵东阳啧啧两声,道:“哎呀,这亲家母,她在家舍不得吃,舍不得花,反而把钱给乖宝。咱们哪里会惦记她那点钱?”
王玉娥一边用醪糟炒小鱼干,一边无可奈何地道:“等下次,咱们寄东西回去,别寄钱回去了。”
“寄钱回去,她反而舍不得花。”
“我听菊大娘说,亲家母本来想做烤鸭去卖,但外面皮烧黑了,里面没烤熟,她才罢休。”
赵东阳嘿嘿嘿地笑起来,肩膀抖动,道:“她在家吃穿不愁,米缸满满的,谷仓也充盈,干嘛瞎折腾?”
赵宣宣轻轻叹气,道:“婆婆听说京城啥都贵,她怕我们在京城缺钱花,所以想办法攒钱。”
王玉娥往锅里撒盐,道:“亲家母也是好心好意,唉!”
“孩子爷爷,这次去京城,咱们一定要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