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新想去跟唐风年攀交情,再把唐风年当桥梁,进一步去跟欧阳侠和欧阳老爷套近乎,从而达到疏通关系,走后门的目的。
他看见别人托关系、走后门,肯定要骂骂咧咧,但他自己做这种打算时,心安理得。
不过,他跟唐风年之间也比较生疏,需要另一个桥梁。
石子正和石子固便是最合适的桥梁,因为他们跟唐风年是师兄弟,如果去唐风年家里做客,算是熟门熟路。
奈何他以前跟石子固吵架闹翻,变成仇人,于是他撺掇文矛去跟石子正商量。
傍晚,文矛去找石子正,笑道:“子正,听说唐风年正式做官了,担任大理寺主簿,咱们约个时间,一起去祝贺他,如何?”
石子固正在啃馒头,大吃一惊,问:“大理寺主簿是几品官?”
文矛道:“从七品。”
石子固把悬起来的心放下,流露嘲讽的笑意,道:“哼,比芝麻还小的官,做了还不如不做。”
文矛十分不赞同,反驳道:“先做小官,以后有升大官的机会,而且京官升官的机会更大。人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机遇。”
石子正点头,道:“文兄说得有理。”
石子固神情尴尬,干脆闭嘴,连馒头也不吃了,假装看书,但其实一点也看不进去,心浮气躁,暗忖:唐风年做官了,这消息如果传到老家岳县去,别人肯定要议论,说唐风年厉害,说我石子固没出息。
他东想西想,越想越难受,酸溜溜,羡慕嫉妒恨。
文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又说道:“唐风年得官太顺利,其他新科进士还在观政,个个羡慕唐风年,甚至猜测,唐风年是不是走后门?”
石子正苦笑,道:“我也不知。不过,风年为人正直,应该不会用歪门邪道的手段。”
他心里不是滋味,忍不住羡慕、眼红,暗忖:肯定是欧阳侠暗中帮风年。唉,上次我拜托欧阳侠介绍教书夫子的差事,他忘得一干二净,如今却帮风年率先抢到一个官职。唉,人情冷暖啊!
文矛道:“等这个月末,我们都有空,一起去拜访他,问清楚他步入官场的门路,以后咱们也借鉴一下。”
石子正答应。
等文矛走后,石子固开始说酸话:“咱们是国子监的优秀学子,反而比不上那个野路子,想想就气人。”
石子正叹气,在石子固旁边落座,道:“风年是父亲的亲传弟子,你骂他野路子,岂不是把父亲也骂进去了?”
“如果这话传到父亲耳朵里,他肯定恼火。”
石子固脸红,道:“哥,你千万别去父亲面前告我的状,我下次不说这种话了。”
石子正“嗯”一声,答应他的恳求,又说道:“等月底,咱们一起去祝贺风年。”
石子固气呼呼,神情别扭,内心扭曲,道:“我不想去。人家借到东风,肯定得意洋洋,我不想被他瞧不起,我不去。”
石子正劝道:“风年什么时候瞧不起你了?你不要多心。”
石子固一脸茄子色,道:“嘴上没说,但心里肯定瞧不起。”
他将心比心,换位思考,如果他做官,唐风年却连举人都考不上,他肯定瞧不起唐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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