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夏桑一边吃鸡蛋,一边笑。
韦春喜疑惑不解,问:“妹妹,你遇到什么喜事了?”
韦夏桑凑到韦春喜耳边,说一阵悄悄话。
“我十有八九怀上了,葵水停了三个月。”
韦春喜先是惊喜,再是呆滞,然后心里害怕,小声问:“别人会不会怀疑?”
算算日子,这孩子估计是汪夫子的。
韦夏桑微笑道:“大姐,不用怕。”
“我第一次怀孩子,很多事都不懂,你要多来看望我。”
韦春喜勉强挤出一点笑意,点头答应。
——
火红的太阳驱散茫茫白雾,草叶上的小露珠也慢慢消失。
小衙内吕新词在小妾的床上醒来,一睁眼就发脾气,对小妾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谁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打死谁。”
过了一会儿,他穿戴整齐,带书童出门。
书童小心翼翼地问:“公子,今天为何不高兴?”
吕新词顿时又开始生气,举起折扇,去书童的脑袋上敲几下,道:“老子昨晚做梦,梦见头上戴一顶绿帽子,别人都指着我嘲笑,气死我了。你说咋办?”
书童抬手揉脑袋上的痛处,愁眉苦脸,道:“公子,你干脆去买一顶红帽子戴头上。绿帽子晦气,红帽子喜气,用喜气赶走晦气。”
吕新词琢磨片刻,觉得这话有理,于是大摇大摆地走向成衣铺,挑选一顶最火红的帽子。
戴上红帽子之后,他心里舒坦多了,又走向烟花之地,去逍遥快活。
——
距离会试的日子越来越近。
华举人和文举人先约好了,然后一起去师爷学堂找唐风年。
华举人意气风发,文绉绉地道:“唐举人准备何时出发?咱们三人结伴上京,如何?”
唐风年微笑,婉拒:“唐某另有打算,很遗憾,这次不能与二位同行。”
文举人吃惊,问:“你不去考进士吗?”
唐风年道:“当然要去。”
文举人又追问:“你打算与谁同行?人多不多?去京城之后,是否有熟人和住处?”
他问得太多,又问得太细,就不免产生一种咄咄逼人的尖锐感,就像密密麻麻的针一样。
唐风年言简意赅,答道:“与家人同行,暂时没有住处。至于熟人,石家师兄在京城的国子监念书。”
他的回答有所保留,因为他与文举人不熟悉,暂时猜不透对方这么问的用意。
华举人问:“没有住处,你打算怎么办?我听说京城寸土寸金,住客栈可贵了,住不起。”
唐风年不回答,反而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华举人道:“我在京城没有熟人,家财又不丰厚,进京之后,打算向官府求助,看看有没有免费的住处。”
文举人道:“听说各省在京城都设有会馆,比如楚省会馆专门接待楚省学子,如果在那里住宿,十分便宜,而且都是老乡,可以互相照应。”
“不过,这样好的住处恐怕人满为患,所以我和华举人打算早日出发。”
唐风年问:“二位是否去县衙门领取路费?”
文举人道:“已经领了,每人五两银子,我觉得太少。”
三人又聊一些赶路和食宿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华举人和文举人才告辞离开。
走出大门之后,文举人道:“唐举人似乎对我们有提防之心,不肯同行,也不肯说实话。”
华举人把双手背于身后,微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以理解。”
文举人道:“听说唐举人的岳父是大地主,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