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夫子住在城里,不过他并不富裕,家里只有两间小屋子,逼仄而拥挤。
不过,他每次出门前,都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看上去斯斯文文,一看就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
他每天早上出门,去别人家教导学童,傍晚归家。
今天傍晚,他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个面容怪异、嘴角歪斜的女子喊住。
“汪夫子,我有事找你商量。”
这女子正是韦春喜。
汪夫子觉得她有点面熟,又怀疑她是不是颠婆子,于是不敢靠近,还后退两步,警惕地问:“你是谁?找我何事?”
韦春喜在心里唾骂汪夫子,暗忖:这个衣冠禽兽,装得人模狗样。
韦春喜小声道:“还记得韦家村的桑叶吗?”
“我是她大姐。”
汪夫子震惊,心跳加速,问:“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他以前在韦家教导韦夏桑念书识字时,曾经见过韦春喜。
当时,他还悄悄在心里给韦家三姐妹的美貌排名,韦夏桑排第一,韦春喜排最末。
但是,就算最末,也不至于丑成这样。
他暗忖:这是遭遇了什么样的大变故啊?不知夏桑过得怎么样?是不是也如此凄惨?唉。
韦春喜乐观地道:“生病罢了,过些日子就好了。”
她靠近汪夫子,把那个小院的地址告诉他,小声道:“夏桑想见你,以后你们去那个小院子私会。”
汪夫子顿时心痒难耐,暗忖:夏桑要和我私会?我想她,她也想我。
他害怕被捉奸,但又经受不住韦夏桑的诱惑,还有好色的禽兽之心在作祟。
他犹豫片刻,然后点头答应,露出喜悦的微笑。
韦春喜小声警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许告诉别人。”
汪夫子又爽快答应。
韦春喜怕引起别人的怀疑,说完就走了。
这是她第一次干这种事,十分心虚,忍不住东张西望,疑神疑鬼,鬼鬼祟祟。
王猛完全被蒙在鼓里。
他挑着箩筐,正走街串巷,大声叫卖。
“卖红枣,早生贵子,卖红枣,甜甜的红枣……”
“卖花生,水煮花生……”
关于做生意,他暂时没有特别好的主意,只能卖些家里现有的东西。
生意一般,他心情苦闷。
韦春喜去醉仙酒楼,找韦秋桂回话,说汪夫子已经答应。
韦秋桂微笑,嘴角流露嘲讽,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野鸳鸯终于要凑对,夏桑估计要高兴死。我派丫鬟去给夏桑传话,大姐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
韦春喜磨磨蹭蹭,犹犹豫豫,两只手捏来捏去,道:“我来城里住,不能种地,不知道该做什么生意。妹妹,你能不能给我出个主意?”
韦秋桂敷衍道:“大姐,你不用做什么生意,只要好好给野鸳鸯把风就行了,夏桑会给你好处的。”
韦秋桂一口一个野鸳鸯,神情轻蔑。韦春喜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感觉心里不舒服,暗忖:秋桂瞧不起夏桑,唉!我们三姐妹原本感情好极了,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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