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看见韦春喜回来了,洋洋连忙跑过去迎接,撒欢儿似的,期待地问:“娘亲,买了什么好吃的?”
突然,他闻到浓烈的臭气,连忙捂住鼻子,嗡声嗡气地道:“娘亲,好臭啊。”
韦春喜一脸愁容,道:“没有买东西,我不小心踩到牛屎,你离我远点。”
洋洋一边跑,一边大声笑:“娘亲踩到牛屎了,娘亲踩到牛屎了,哈哈哈……”
韦春喜无可奈何。
妞妞听见那话,也乐得哈哈笑。王老太也笑,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家人穷开心。
韦春喜去水塘边洗鞋子,忍不住胡思乱想:我要不要帮夏桑?干那种事,太缺德了。唉!可是,如果夏桑被婆家休弃,恐怕她想不开,活不下去。她还这么年轻,唉!要怪就怪小衙内,明明是他不能生,偏偏把过错都推到夏桑头上……
琢磨许久,她甩一甩鞋子上的水,终于得出结论:小衙内那种人,活该戴绿帽子。
她决定帮助韦夏桑,毕竟那是她的亲妹妹。
妞妞和洋洋正在剥橘子吃,一看见韦春喜走过来,他们故意捏着鼻子笑,满脸灿烂。
龙凤胎调皮捣蛋时,总是很默契。
韦春喜在他们小脸上捏两下,道:“别吃那么多橘子,小心上火,流鼻血。”
她把那个秘密隐藏在心里,没告诉家里任何人,连同床共枕的王猛也瞒着。
夜里,外面有猫头鹰叫。
王猛早就睡得像猪一样,鼾声像打雷一样。
韦春喜心事沉甸甸,睡不着觉,甚至因为过于担忧,而脑袋疼。
熬到天亮,她满眼红血丝。
王舅母一大早去厨房烧水,恰好王玉安挑水回来,她便对王玉安说道:“昨晚上有猫头鹰叫,你听到没?不知道是不是村里死人了?”
王玉安沉下脸,道:“我不爱听这种话,不吉利。人天天说话,鸟也天天叫,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时,韦春喜端一盆米,走进厨房。淘米,准备煮饭。
王舅母看她两眼,突然吃惊,问:“春喜,眼睛咋红红的,是不是生病了?”
韦春喜逞强,小声答道:“娘,我没事。”
然而,她的话还未落音,就感觉头晕目眩。
王玉安也看向韦春喜的眼睛,也发现红血丝,劝道:“如果不舒服,就回屋去休息。淘米这种小事,我来就行。”
他把木盆夺过来,舀水淘米,然后把淘米水收集在一个老旧的瓦罐里。
他家穷,啥东西都舍不得浪费。一般,饭后把淘米水煮一煮,用来洗碗、洗锅、去油,然后喂鸡鸭鹅。
韦春喜不愿意闲着,又去菜地摘菜。
王舅母看看韦春喜的背影,小声说道:“昨天她去城里看秋桂,回来之后就怪怪的。”
王玉安道:“春喜该不会和她妹妹吵架了吧?”
王舅母叹气,道:“何必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攀上高枝,就瞧不起穷亲戚。”
王玉安也叹气,暗忖:还是我妹妹更好,从来没有瞧不起我。
王老太一大早就坐屋檐下,拿着针和线,给裤子打补丁。
邻居家的老太太突然跑来说闲话:“昨天,村尾的老光棍上山拾柴,不小心摔一跤,被树枝戳瞎了眼睛。我刚才去看他,哎呦,可惨了。”
“他还非说村里的大头是他儿子,要大头给他养老。大头快要气死了,骂得可难听了。”
这时,韦春喜恰好提菜篮子回来,听见这闲话,心生好奇,问道:“他是不是发癫了?干嘛乱认儿子。”
邻居家老太太神秘地一笑,道:“大头确实跟那老光棍长得有点像。据说,老光棍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