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吕新词一点也不尴尬。
他把书童喊来,吩咐道:“快去让管家套马车,准备出门。”
韦母尴尬地道:“我们还没吃饭呢。”
她心心念念,惦记着山珍海味。
吕新词竖起眉毛,凶神恶煞,道:“吃什么吃?吃饭哪有秋桂重要?”
韦母被吓得不敢吱声,生怕女婿打她。
恰好这时,吕夫人派丫鬟来传话:“夫人请亲戚们过去坐坐,去聊聊天。”
韦夏桑站起来,说道:“既然母亲发话了,我就带娘家人去拜访母亲。夫君与其出门去看阿猫阿狗,不如留在家里念书,将来考取功名,才是正经事。”
吕新词斜视韦夏桑,越来越看她不顺眼,暗忖:啰里吧嗦,像个老太婆,专门说些不顺耳的话。老子当初看走眼了,不该娶这无趣的木头美人回来。哼,无趣,无趣极了。
他生气,就顺手把茶盏摔了。
漂亮的青花瓷在地上破碎,名贵的茶叶变成地上的垃圾,一片狼藉。
妞妞和洋洋害怕,连忙抱住韦春喜的两条腿。
妞妞奶声奶气地道:“娘亲,走,回家去。”
洋洋用哭腔说:“坏蛋会打人,怕……”
韦春喜连忙牵两个孩子去门外,蹲下来哄他们。
屋子里,韦母眼睁睁看见吕新词一巴掌甩在韦夏桑脸上。
那么精致漂亮的小脸蛋,顿时狼狈不堪。
韦母吓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瑟瑟发抖。
吕新词又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向韦夏桑的鼻子,吼道:“老子警告你,再敢惹老子心烦,老子就休了你。”
一听说“休”字,韦母吓得心都凉了,连忙搂住韦夏桑,小声劝道:“不行,绝对不行。夏桑啊,你干脆装哑巴,一个字也别说。”
韦夏桑捂着左脸,僵在那里,眼睛通红,心里又恨,又悲哀。
吕新词大摇大摆,气哼哼地走了。
韦母等他走远后,才敢大声喘气,劝道:“夏桑啊,你为啥不学聪明点?他想听啥,你就说啥。他不想听,你就别说啊,非要挨打才老实,唉。”
韦夏桑苦笑,道:“婆婆让我劝他念书,如果我不劝,婆婆不高兴。我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韦冬贵跑到门外,悄悄告诉韦春喜,说韦夏桑被打了,还挥手模仿吕新词打人的动作。
“姐夫还说要休了三姐。”
韦春喜心痛,顿时流下眼泪,暗忖:何苦呢?当初何苦嫁到这里来?小衙内就是个衣冠禽兽,是个夜叉啊。
屋内,丫鬟服侍韦夏桑洗脸,又帮她涂抹胭脂水粉,遮掩被打的痕迹,动作十分熟练。
韦母打量韦夏桑的梳妆台,好奇地打开首饰匣子,顿时被那金银、珍珠和玉惊呆了,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暗忖:就算被打,也值了。
她看得眼馋,又笑道:夏桑,你的梳妆台好富贵啊,但还缺一面镜子。
韦夏桑沉闷,一言不发,眼睛木木的,心事沉甸甸。
丫鬟轻声解释道:“韦夫人,我家公子的屋里不准摆镜子。”
韦母疑惑,问:“为啥?被他打烂了吗?”
丫鬟小声道:“自从被烧伤后,公子看见镜子就生气。”
惹他生气的不是镜子,而是镜子里的那张丑脸。
看不见镜子里的丑脸,他才能自欺欺人,继续狂妄自大。
小财主招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