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春喜张开双手,用身躯去保护韦秋桂,着急地劝道:“娘,别打了。”
韦母气红了眼,继续拍巴掌。
韦春喜被误伤好几下,感到疼痛,干脆把韦母的手抓住。
两人互相较劲,像打架一样。
媒婆在旁边看热闹。
韦夏桑躲得远远的,丝毫不插手,冷眼旁观。
韦父虎着脸,大声喊道:“打打闹闹,叫人家看笑话,你们还想不想结好亲事?”
韦母气呼呼,停下手,整理头发和衣裳。
韦秋桂被打得头发乱糟糟,脸被打红,哭哭啼啼,抹眼泪。
韦春喜搂住韦秋桂,好声好气地道:“爹,娘,秋桂不愿意,就算了。只把夏桑嫁过去,做正妻,不用争抢,岂不更好?”
韦母做不了主,看向媒婆。
媒婆假笑,道:“哪有那样的好事?你家穷成这个鬼样子……”
她伸手往四周指指点点,道:“屋子破,哪哪都穷酸。人家县太爷是什么身份?小衙内凭什么娶你家姑娘做正妻?你们有啥好嫁妆?”
“一个妻,送一个妾,那个妾就当嫁妆了。否则,人家不答应。”
“你家想攀高枝,就要做出一点牺牲。”
韦秋桂往地上吐一口,道:“我呸!买一送一,在你们眼里,我家穷,我们姐妹就不算人了?”
韦春喜也觉得这样不妥,愁眉不展,说道:“这样结亲,会被别人笑话的。”
媒婆觉得没面子,暗忖:这家人,啧啧,既想攀高枝,又不拿出诚意来,除了那张脸好看,啥也没有。
她冷笑两声,脸色阴沉,把手中的绣帕一甩,道:“算了,我走了。”
看看究竟是谁求谁?
韦母顿时急了,连忙跑过去,拉住媒婆的手,赔笑脸,道:“您别恼,我家愿意做出牺牲,可愿意了。”
韦秋桂怒瞪她们,大声道:“我不愿意。”
韦母恼羞成怒,气急败坏,道:“你现在不愿意,我打你一顿,你就愿意了。”
韦秋桂心中害怕,一边哭,一边拉住韦春喜的手,把韦春喜当成救命稻草。
媒婆甩开韦母的手,直接快步离开,暗忖:这家人真是给脸不要脸,在县太爷和小衙内面前,还想拿乔?想挑三拣四?
眼看媒婆气走了,韦母伸出大巴掌,又来打韦秋桂。
韦秋桂吓得缩脖子,往门外跑,生怕被抓住。
韦春喜愁眉苦脸,去追韦秋桂。
韦秋桂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姐,我不敢回去,娘会打死我。”
韦春喜沉重地叹气,拉住韦秋桂的手,带她一起回王家去。
路上,韦秋桂说道:“姐,如果娘逼我做妾,我只能逃走,可是我将来怎么办?”
韦春喜安慰道:“有我护着你,不要怕。”
韦秋桂眼泪汪汪,心中感动,酸酸涩涩的,道:“姐,你真好。如果你不管我,我就只能去死了。”
韦春喜发愁,问:“秋桂,你将来打算怎么办?像我一样,嫁到穷人家吗?”
韦秋桂神情坚决,道:“姐,我宁肯嫁穷人,也不嫁小衙内,他又丑又蠢。我将来可以像王俏儿一样,成亲后就自己做点小生意,自己养活自己。”
韦春喜愁眉不展,道:“哪有那么容易?俏儿的夫君是官差,听她说,地痞流氓都不敢找她麻烦,巡街的官兵也不找她要钱。”
“有些小摊贩不交保护费,就会被砸烂摊子,上次你姐夫去洞州做生意,就是因为这个,才亏本的。”
“而且,俏儿有姑父姑母和宣宣帮忙,你有谁帮呢?我想帮你,但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