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大板打完后,有些犯人的裤子被血染红。
看热闹的百姓一边议论纷纷,一边渐渐散了。
犯人家属一拥而上,把半死不活的犯人抬起来,抬回家去。
付二少已经晕死过去。
付老爷和付夫人觉得不对劲,一边查看儿子的伤势,一边皱眉头,向收受贿赂的官差投去困惑的目光。
不是说好了轻轻打吗?为何打出血了?
那官差心虚,眼神回避,高声催促:“快把人抬走,各回各家,有钱就去请大夫治伤。”
“如果拖拖拉拉,就再打一顿。”
付夫人哭哭啼啼,指挥仆人,赶紧把人抬回家去。
付老爷和付青跑去请大夫。
付大少故意走在最后面,勾起嘴角,默默偷笑。
回到家,付夫人发现付二少的伤处惨不忍睹,一边心疼,泪流满面,一边咒骂官差骗钱,不守信用。
付老爷带大夫来治伤,内服外用的药都用上了。
大夫道:“没有性命之忧,但至少要休养两三个月。”
趁着付二少熟睡,别人又不在时,付大少悄悄往外敷的药膏里加蜂蜜,再搅拌均匀。
他仍旧不肯放过败家子弟弟,下定了“要置之于死地”的决心。
第二天,付二少发现伤处奇痒无比,难受地大喊:“爹,娘!”
付夫人跑来一看,看见付二少的伤处有一大片活蚂蚁,差点吓晕过去。
蚂蚁黑乎乎,密密麻麻,爬来爬去。
付老爷也受不了这个画面,吓得手脚发软,连忙喊仆人来帮忙,又去请大夫。
此时,付大少正在偷偷撒白糖。
他腰上挂一个小布袋,袋子底部有个小洞,白糖从小洞里漏出来,从付二少的屋子一直撒到墙角,给蚂蚁引路。
付二少的伤本来多养几个月就能痊愈,但禁不住药膏里总是被付大少偷偷加别的东西。
伤口反复感染,反复溃烂。
付二少身心都倍受折磨,本来他人就瘦得像猴子精,经过这种折磨后,他变得皮包骨,眼睛凹陷,脸色白里透青,印堂发黑,几乎天天做噩梦,梦见自己身体腐烂,爬满蚂蚁和白蛆。
“啊啊啊——”
半夜时,付家经常响起恐惧的尖叫声,显得非常疯癫。
邻居在背后偷偷议论,说付家出了个疯子,半夜吵得大家都睡不着觉。
就连付家仆人私下里也这么议论。
付夫人天天以泪洗面。
——
雨后放晴,阳光明媚。
赵东阳正在和别人商量,选拔舞龙的人。
去年舞龙的人赚钱多,于是今年众人争抢得更积极了。
僧多粥少,别人抢得太厉害,赵东阳也为难。
而且,还有一些旧赵氏族人跑来添乱。
赵宣宣抱着乖宝看热闹,嘀咕:“付青那小子说好了初六回来舞龙,今天已经初七了,怎么还不来?”
“他再不回来,龙尾巴的位置就保不住了,这么多人抢。”
唐风年伸手把乖宝接到自己怀里,低沉道:“可能他在洞州那边遇到更好玩的事,也可能他爹娘想留他在家多住几天。”
这时,赵东阳大声宣布:“这次舞龙,只有新赵氏族人和我家佃户参与,旧赵氏族人都回去。各舞各的龙,互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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