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宣一边喂乖宝,一边跟唐风年说悄悄话。
“表哥今天脚有点不利索,你发现没?”
唐风年低沉道:“他自己说脚底板长了个鸡眼,难受,没别的问题。”
赵宣宣稍稍放心,道:“难怪他今天总坐着烤火,没出去干活。我听说鸡眼也挺麻烦的,不好治。”
乖宝突然牙齿痒,咬赵宣宣。
赵宣宣痛得长吸一口冷气,右手捏住乖宝的下颌,让她松嘴,暂时不喂奶了,板起脸,轻声教训她一顿。
乖宝还没吃饱,圆滚滚的眸子里盛满委屈,哼哼唧唧,想哭。
赵宣宣一时心软,重新喂她。
唐风年伸手抚摸乖宝的虎头帽,见女儿吃得很满足,他忍不住清一清嗓子,转头看向别处,低沉道:“等杀猪宴,请李大夫给外婆和表哥一起瞧瞧病。”
王玉娥扭头看几眼,看向门帘子,暗忖:怎么喂这么久,还不出来?再等下去,菜真的要冷了。
这时,赵宣宣终于掀开门帘,出来了。唐风年抱着乖宝拍奶嗝,紧随其后。
王家只有方桌,一张桌子只适合围坐八个人。人多,不够坐。
王舅母、王猛等人夹完菜后,就主动端碗离开桌子,去火盆边,坐椅子上吃。
韦春喜主动帮赵宣宣和唐风年盛饭,十分热情。
王玉娥夸赞道:“春喜太勤快了。你自己吃,不用忙。”
王老太也很满意,笑眯眯,道:“别人都说,我家的孙媳妇干活最麻利,别人都羡慕得眼红。”
像这样,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是王老太最高兴的时候,看这个好,看那个也顺眼。
韦春喜一边吃饭,一边还要喂儿子洋洋吃饭,同时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别人聊天,她时不时接几句话,堪称长袖善舞。
既能干活,嘴巴也活跃。
王玉娥和赵东阳都认同王老太的话,觉得这孙媳妇确实娶得好。
饭后,王玉娥一家人告辞离开,临走前叮嘱:“娘,哥哥,嫂子,过两天我让牛车来接你们,去吃杀猪宴。”
王老太答应,心里高兴,暗忖:到时候,过去看看俏儿的新家。
送客之后,韦春喜用围巾包住耳朵和脸,决定回娘家去商量大事。
姐妹三个同行,迎着寒风。
路上,韦夏桑道:“姐,我看赵家十分富裕,那小孩子的鞋上都缝着珍珠,你找她家借钱没?他们肯不肯借?”
韦春喜道:“不能找姑母借,姑母和姑父都精明,上次王猛找他们借钱做生意,一个铜板也没借到,他说姑母不爱往外借钱。”
韦秋桂问:“姐,你上次不是说去找王俏儿借吗?借到没?”
韦春喜眼神一暗,有些气恼,道:“也没借到。那小妮子现在学泼辣了,说话难听,指责我胳膊肘往外拐,意思是我偏心娘家。”
韦夏桑也眼神不悦,道:“又不是借钱不还,这有什么偏心不偏心的?”
韦秋桂道:“姐,亲戚里头,只有这两家有钱,如果借不到,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韦夏桑眼神变得深沉,手指紧紧捏住衣角,不甘心认这穷命。
韦春喜叹气,道:“先别急,去听听媒婆怎么说。”
她想起媒婆上次说过的话,说这样漂亮的小姑娘,真是山窝窝里飞出金凤凰,天生就是来报恩的,嫁到富人家,整个娘家都要跟着享福。
如果嫁去穷人家,那就是把明珠当石头,埋没了这天赐的美貌。
媒婆的话说到了韦春喜的心坎里,她也觉得妹妹应该去攀高枝,去享福。
她自己嫁到穷人家,尝够了穷滋味。两个妹妹都是她带大的,她又当姐姐,又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