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阳清闲久了,突然心里痒,想搞点大事。
“孩子娘,我今天出门遇到赵中,他说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我坏话,气死我了。”
乖宝被赵宣宣带出门了,王玉娥觉得无聊,又打开针线篓子,给乖宝缝小鞋子,顺口问:“嚼啥舌根子?你得罪谁了?”
赵东阳气得脸色发黑,手拍大腿,道:“他们说我家生不出儿子,连孙子也生不出来。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玩意儿!之前我想的那件大事,不能拖了。”
王玉娥也沉下脸,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别人看你这个族长和气,个个都不怕你。上午你不在家,还有人上门来借钱,说没钱娶媳妇。我让他去拾柴,去卖炭,你猜他怎么说?”
赵东阳皱眉问:“谁借钱娶媳妇?怎么说的?”
王玉娥道:“跟你共一个太公,那个赵酒鬼。”
赵东阳道:“他不是四十好几了吗?我以为他要打光棍一辈子,怎么又想娶媳妇了?”
王玉娥道:“他说想找个小姑娘给他养老,呸!”
一想到那副无赖嘴脸,王玉娥就唾弃。
赵东阳发愁,做族长就要管这些鸡毛蒜皮,上次有对中年夫妻打架,别人喊他去劝架,他嫌累得慌。
如今,过完当族长的瘾,他反而觉得没意思了。
以前把族长的位置当宝座,跟别人抢着当,现在他觉得这位置就是个草窝,啥好处也没摸着。
他起身站起来,道:“我去翻黄历,挑个好日子,把族人叫来商量,废掉吃绝户的规矩。”
他伸个懒腰,又说道:“估计一个赵氏要变成两个赵氏。”
王玉娥无所谓,道:“岂止两个?”
——
苏灿灿和苏荣荣很快就来了,还提了一篮橘子。
石夫人收下礼物,笑道:“这么客气干啥?”
暂时还没放学,苏家姐妹一边等赵宣宣,一边逗乖宝玩。
苏灿灿问:“宣宣也来当夫子,是不是学堂的学童太多?”
石夫人神情变得失落,道:“不是因为这个。我夫君去京城了,要出远门一个月,风年一个人忙不过来。”
苏灿灿聪慧,眸光一闪,立马联想到石家兄弟在京城国子监念书,八月考科举,石家没传出喜讯,估计没考好。
她用拨浪鼓逗乖宝笑,把猜测藏在心里。
按时放学,送走学童后,赵宣宣跟苏灿灿、苏荣荣凑一起说说笑笑。
提到教学童写字、背书,苏灿灿爽快地答应:“我有空,爹娘肯定也答应。”
苏荣荣有点不自信,手里剥开一个橘子,不停地撕扯白色橘络,纠结道:“我不是秀才,怕教错。”
赵宣宣咽下一瓣橘子,汁水甜甜的,笑道:“我也不是秀才,我觉得自己教得可好了。”
苏荣荣受到鼓舞,下定决心,微笑道:“那我也来,过一下当夫子的瘾。”
苏灿灿问:“我们轮流当夫子吗?有空的时候,我可以去旁听唐夫子讲课吗?”
她喜欢念书,可惜自从赋税上涨后,家里要省钱,交不起束修,不得不辍学。
赵宣宣爽快道:“可以,不打扰他就行。”
商量好之后,赵宣宣和唐风年带乖宝回家去,苏灿灿和苏荣荣也告辞,顺便坐赵家的马车回纸扎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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