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年大步流星,走到赵宣宣身边坐下,眉目含笑,低沉地问:“今天怎么样?”
赵宣宣在沙盘上画画,眼神欣喜,道:“挺好的,不知是我教得好,还是孩子们太聪明了,他们学得挺快。”
唐风年又问:“小娃娃乖不乖?”
赵宣宣道:“小娃娃是个睡神,就爱睡觉,连带着我也贪睡。”
两人相视一笑,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赵东阳很识趣,主动走开,笑眯眯,不偷听。
赵宣宣轻声问:“我长胖没?我今天吃了两碗豆腐花,两个鸡腿,六碗饭……”
唐风年忍俊不禁,道:“没胖,跟早上一样。”
赵宣宣在沙盘上画出一条大胖鱼,道:“一天肯定看不出来,等过一个月,就会胖得明显。娘亲恨不得把一海碗鸡汤都灌我肚子里去,幸好我坚决抵抗。”
唐风年温柔地问:“不想喝鸡汤吗?你想吃什么?”
赵宣宣露出右脸上的小酒窝,笑道:“想吃酸橘子。”
唐风年去洗手,给她剥橘子。
——
赵湖成亲,请赵东阳去喝喜酒。
为了省钱,他只是小办,没有大办。
赵东阳喝完酒回来后,感叹道:“酒都掺水,水多酒少,菜里的肉也少,唉,寒酸啊。将来赵理的喜宴估计跟这回差不多,一看就穷啊。”
王玉娥一听这话,深深后悔,当初不该动做媒的念头,甚至看笼子里的两只兔子都觉得碍眼。
她伸手指兔子,道:“我想把这两只小东西还给赵理,话该怎么说?”
赵宣宣出主意:“就说咱家的人不会养兔子,怕嗝屁,让他自个儿去养。如果生出一大窝兔子来,对他也算一条财路。”
赵东阳道:“明天我亲自送去。”
——
赵东阳把兔子还给赵理后,又去城里转悠,打听最近什么东西卖得贵。
苏灿灿的爹在铺子门口看见他,笑着打招呼,又热情地邀请他进来坐坐。
苏荣荣端茶给赵东阳,问:“赵伯父,好些天没看见宣宣师妹,她忙什么呢?”
赵东阳环视纸扎铺,看那些鬼气森森的假人,顿时觉得这里阴气重,不方便说小娃娃的事,于是答道:“她在家做夫子,教宗族里的孩子们认几个字,教算数、打算盘,最近都没进城。”
苏荣荣吃惊,又羡慕,粘到苏母身边,撒娇耍赖:“娘,我想去找宣宣师妹玩。”
苏母爽快道:“等你爹有空,让他送你们两姐妹去。”
赵东阳笑道:“不必亲自送,直接坐我家的牛车去。一去一回,快得很。”
苏母微笑道:“行。赵地主,您现在是族长,对宗族里的人一定很熟吧?个个都知根知底,是不是?”
她说出这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抱着一个重要目的。
赵东阳心眼子多,听话总能听出弦外之音。他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叩击,和颜悦色地道:“不能说十分了解,至少谁家穷,谁家富,我是知道的。您想托我打听谁?”
苏母和苏父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紧接着把女儿苏灿灿和苏荣荣都打发到后院去,不让她们旁听。
然后,苏母郑重其事地道:“赵地主,我想托您做媒,我家想招个上门女婿回来。”
赵东阳表情吃惊,心中斟酌,暂时没接话。
苏父心情热切,脸上露出明显的信任,道:“您挑选上门女婿的眼光数第一。”
他伸出大拇指,神态憨厚。
赵地主的女婿又高又斯文俊秀,又是秀才,又能赚钱养家,苏父和苏母做梦都羡慕。
睡前聊天时,他们夫妻俩天天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