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越听越害怕,脸色发白。
王玉娥也感到揪心,道:“这次就算搞连坐,也只能连累那些地主的家人,连累不到咱们身上来。”
赵宣宣道:“会连累师爷学堂,生源变少,束修也变少。”
对此,王玉娥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儿,赵东阳戴着草帽,提着大鱼回来。
唐风年和赵大旺跟在后面拿钓竿和鱼篓子。
赵东阳不把大鱼放鱼篓里,而故意让鱼在眼前活蹦乱跳,显然是为了炫耀、显摆。
“乖女,你看这鱼大不大?快拿秤来,称一称。”
赵宣宣见爹爹安然无恙,终于露出笑容,松一口气。
王俏儿跑去拿秤。
王玉娥用手拍簸箕,嗔道:“外面出大事了,你还只惦记鱼。”
赵东阳道:“咸吃萝卜淡操心,别人的事,轮不到我操心。我这几天要避风头,不能去城里转悠,连走亲访友都不行,就只剩下钓鱼这个乐子。”
“阿年,你等会儿把这条大鱼带去学堂,送给石师爷。鱼篓里还有几条小的,自家吃就随便点。”
唐风年微笑答应。
眼看王俏儿拿秤砣和秤杆来了,赵东阳连忙把大鱼吊起来称。
“六斤六两,六六大顺,好兆头!”
眼看家里没事,唐风年和赵宣宣又回师爷学堂去,并且留下话。“今晚不回来,因为要跟石师父商量重要的事情。”
——
下午放学后,石师爷把那几个地主家的孩子留下来,语重心长地跟他们讲这次风波。
这几个学童们最小的七八岁,最大的才十二三岁,遇到如此大风大浪,都吓哭了。
石师爷于心不忍,叮嘱道:“你们回去后告诉大人,不要病急乱投医,免得遇到别人狮子大开口,上当受骗。”
“供出主谋,撇清关系,对县太爷和朝廷忠心耿耿,争取轻判。”
“另外,牢狱里肮脏、恶劣,一定要打点好狱卒,同时让牢狱里的人不要慌乱,只要不是主谋,就死不了,争取多保住家产。”
“这些话,不要对外人说。你们家里哪些长辈最能当家做主,你们就悄悄告诉他们。”
孩子们都点头答应,又迫不及待地问:“造反不是要砍脑袋吗?我家会不会抄家灭九族?”
石师爷道:“放心,不是主谋就能保命。至于灭九族,肯定不会,那种谋朝篡位的造反才会灭九族,你们不要怕。”
有个孩子今天没有家人来接,石师爷让孙二送那孩子回家去。
——
牢狱里的人正在接受拷问,犯人太多,闹得像唱戏一样。
那些地主老爷们平时威风八面,此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大部分人供出洪地主和刁地主的儿子是主谋。
洪地主哭诉道:“我只是个跑腿的,刁地主的儿子才是主谋。我只是一条狗罢了,求求县太爷,求求官差老爷们,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再也不敢闹事了,呜呜呜……”
牵涉到刁地主一家,县太爷皱眉头,感到棘手,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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