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一家人吃团圆宴,热热闹闹,欢欢喜喜。
但到深夜时,两个奶娃娃总是哭嚎。
“哇哇哇——”
赵宣宣被闹得睡不着,便穿上外衣,主动去帮忙哄孩子。
韦春喜在喂奶,王玉娥和唐母在给另一个孩子换尿布。
赵宣宣插不上手,便站在旁边打哈欠,一脸困倦。
王玉娥道:“乖女,你回屋去睡。嫌闹腾,就用棉花把耳朵堵上。”
赵宣宣无可奈何,又转身回屋去。
唐风年睡眠浅,也被闹醒了,问:“娃娃为什么老哭?”
赵宣宣掀开纱帐,飞快地钻到他怀里,道:“娘亲和婆婆给他换尿布,他就哇啦哇啦,哭个不停。娘亲让我用棉花堵耳朵,你要不要?”
唐风年道:“算了,忍一忍吧。”
赵宣宣忽然好奇,轻声问:“表哥和表嫂比我们后成亲,为什么他们有娃娃,我们的娃娃还没影呢?”
唐风年把玩她的手,捏起来软软的,低沉道:“宣宣,你也想要吗?”
赵宣宣的大眼睛眨啊眨,道:“你也想吗?”
璀璨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透过碧纱窗,给屋里送来微弱的清辉。
两人对视,心有灵犀一点通。
一步步地打破底线。
生而为人,有一种本能隐藏在身体深处,忽然觉醒。
——
清晨,赵宣宣睡得正香,忽然又听见小娃娃哭得声嘶力竭,她翻个身,瞌睡虫都跑了,但又不想起床。
唐风年推门进来。
他刚刚沐浴完,一身清爽。
赵宣宣有气无力地问:“娃娃还要哭多久啊?”
唐风年坐到床沿,轻捏一下她的脸颊,道:“不是要去外婆和舅舅家吗?干脆早点起床,等会儿我让马车跑慢点,你在路上补个觉。”
赵宣宣软绵绵地坐起来,靠到他的肩膀上,道:“爹爹和娘亲昨晚说要把马车和马儿卖掉,留下牛车就行。”
唐风年道:“我想留下一匹马,等会儿我去跟岳父商量。”
受欧阳侠的影响,他决定习武,骑马也必不可少,不想再当文弱之人。
赵宣宣道:“干脆把马和马车都留下,以后去洞州方便,不知道那一百多本书在长信书坊卖得怎么样了?”
唐风年道:“洞州距离这里只有半天行程,过几天去看看。”
赵宣宣起床沐浴,唐风年提几桶水,倒进浴桶里,然后去找赵东阳商量马车和马儿的事。
赵东阳正端一碗甜米汤冲蛋,一边看天色,一边慢慢喝,满脸享受。
听唐风年说完后,他满口答应:“阿年,以后这些事,你自己做主就行。对你啊,我一万个放心。”
毕竟被女婿救过一命,赵东阳心甘情愿把女婿供起来。
过了一会儿,赵宣宣出来了,手里也端一碗米汤,不避嫌地让唐风年尝一口。
唐风年低沉道:“糖放多了。”
赵宣宣笑得眉眼弯弯,道:“香甜,才美味,日子也会越过越甜。”
接着,她对赵东阳道:“爹爹,你不是要买田和山吗?今天出去相看吗?”
赵东阳笑眯眯,道:“不急,我先出去逛一圈,跟老友们叙旧。我人生头一次被当成犯人抓走,我要四处说说,还自己清白,免得别人误会。”
王玉娥抱一个小娃娃出来拍哄,接话道:“宣宣,你爹昨天吹牛还没吹够呢,哪有心思办正事?”
夫妻俩昨晚上把误会解开了,王玉娥今天不用做小伏低,对赵东阳说话就不客气了。
赵东阳尴尬得脸红,辩解道:“你又没蹲过牢狱,怎么知道我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