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阳不像佃户们那么单纯,他越想越害怕,对王玉娥说道:“幸好我当时晕了,赵大贵和赵大旺背起我,跑得快!咱家的田不可能是下下等!怎么办啊?”
“千不该,万不该,上次不该得罪族长!现在咱们想找人帮忙,都没有门路!”
王玉娥越听越觉得有道理,思前想后,道:“要不要去求一下霍捕快?虽然当初议亲不作数,但好歹他也来咱家喝了喜酒,没有闹翻脸。”
赵东阳苦恼道:“这样做,显得脸皮厚。”
王玉娥揪一下他的耳朵,嗔道:“你的脸皮什么时候薄过?快点起来穿衣衫,带上礼物出门,先去找霍捕快打听一下情况。”
赵东阳无可奈何,按妻子的话照做,正要上牛车出发时,突然有个孩子气喘吁吁地跑来,一边哭一边说:“赵地主,我爹被官兵抓走了!还有其他佃户,都被抓了,您快去救他们!”
赵东阳再次被吓得腿软,王玉娥连忙扶住他,一边进屋,一边转头对那孩子说道:“你先回家去,不要慌,容我们想办法。”
进屋坐下,赵东阳道:“估计就是今天这事闹的!否则不会无缘无故抓咱家的佃户。”
他心里没有底,不知道会不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连他一起抓。
王玉娥在屋里来回踱步,道:“历来都是民不与官斗!因为斗不过!”
“这事你要撇清关系,不能主动送上衙门去!”
——
私塾放学后,赵宣宣发现街上十分热闹,有些不同寻常。
苏灿灿问:“是不是有杂耍看?好热闹啊!”
有个围观的大娘笑道:“不是杂耍,是有犯人游街示众!”
赵宣宣问:“犯人?犯的罪很十恶不赦吗?”
大娘笑道:“最近不是要给田地分等级吗?这些人对师爷分出来的等级不服,直接闹事,所以被抓了!”
并不是所有围观人群都在笑,还有许多人愁眉不展,神情忧虑,因为他们同样对师爷划分的等级不服,但是敢怒不敢言,此时正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赵宣宣跳起来,越过前面人群的头顶,瞅了一眼,然后大惊失色。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那犯人不正是她家的佃户吗?
这几年收田租时,都是她在旁边记账,所以她家的佃户户主,她都认得。
她再次一蹦三尺高,再看几眼,更加确定了。
二十个佃户们被抓,身为这些佃户的地主,她爹会不会也被抓了?
赵宣宣忧心忡忡,心急如焚,连忙把苏灿灿和苏荣荣送回去,然后跑去乾坤银楼,找到唐风年,告知此事。
账房先生庞爽和金掌柜在旁边听到此事,都帮忙出主意。
庞爽道:“你们先回家去看看。”
金掌柜道:“我在衙门有点人脉,可以帮你们去打听一下。”
金掌柜立马出门,去帮忙打听消息。
赵宣宣坐立难安,唐风年紧紧握住她的手,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过了一会儿,金掌柜面带笑容,回来说道:“放心,犯人名单上没有你爹的名字!”
赵宣宣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决定尽快回家去问问爹娘,这究竟怎么回事。
此时赵大贵和赵大旺的牛车还没进城来,唐风年不放心她一个人赶路,便向金掌柜和庞爽请假。
金掌柜和庞爽都爽快答应。
赵宣宣和唐风年一路小跑,回到家时,赵大贵和赵大旺正打算赶牛车出发,惊讶地问道:“大小姐,姑爷,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早?”
赵宣宣连忙问:“我爹娘在家里吗?”
赵大贵道:“老爷中暑了,正在屋里歇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