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将魔性意识定义为“魔种”,与实际情形虽稍有偏差,却也折射出随着时间的流逝,某些知识与理解的逐渐淡化与失真,这不得不说是历史长河中,学问传承的一种遗憾。
秦文卿长老那句沉甸甸的“不可能好”,仿佛一块巨石投入宁静的湖面,在场众人的心头激起了层层惊诧的涟漪。一时之间,人大皆是一愣,目光纷纷凝聚于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身上,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
叶云科,身为门派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即便心性沉稳,此刻也不免面色微变。他迅速收敛起心中的愕然,恭敬而迫切地向秦文卿长老请示,希望能得到更为详尽的解答。那语气中既有对长者的敬重,也藏着几分对于未知的好奇与担忧。
秦文卿长老缓缓启唇,语调平稳,却字字掷地有声。“我们日常所言之‘魔’,实则分为两类。其一,乃是以人类之躯修行魔族法术,世人谓之‘魔修’,究其根本,仍属人类范畴。”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确保每一句话都落入众人耳中,“而我们常说的‘走火入魔’,与真正的魔并无关联,不过是修炼时出了偏差的通俗表述罢了。”
“至于另一类,便是真正的魔族,它们非我人族,实力超凡却身躯脆弱。”秦长老的话语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锤百炼的知识与经验。
“至于齐恢遭遇的,乃是前者,魔修,而非魔族之身。”这一番解释,如同拨开了迷雾,却又引出了更多的未知与深思。
此言一出,不少人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对于这平日里不曾细究的盲点,竟出自玄天剑派高人的口中,不得不令人感叹门派底蕴之深厚。
郑长春心中原本因得知对手并非魔族而稍感宽慰,但秦文卿接下来的话,却如冷水浇头,让他心下一紧。“魔修之难除,较之魔族有过之无不及。他们既拥有魔族的强大法术,又兼具人族身躯的韧性和生命力,因此更为棘手。”这话让在场之人无不心头一震,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难以名状的忧虑。
一时间,四周静寂无声,所有人都怔怔地望着秦长老,眼神中交织着敬畏与惊骇。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
然而,在这凝重的氛围中,叶云科却直接切中要害,问道:“长老今日亲临,定是有至关重要的安排吧?”他的问题简洁直接,透着不加掩饰的迫切。
秦文卿目光深邃,落在不远处的齐恢身上,轻叹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我要将他带走。”此言一出,齐恢的母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严冬里的寒霜,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与抗拒——难道这就是变相的囚禁?
周围的弟子们面面相觑,各有心思,而在这片混乱与不安之中,齐恢本人竟是最为镇定的一个。他的双眼清澈明亮,穿透了人群的嘈杂与混乱,与郑长春的目光交汇。那一刹那,仿佛有千言万语透过那简单的一瞥传递——“你看,我没有夸大其词吧。”那眼神,既是对之前自己言论的肯定,也隐含着面对未知命运的一份坦然。
在以往的日子里,玄天剑派对于齐恢这个人,秉持着一种放任不管、听之任之的态度,原因无他,只因他们对魔道的了解尚浅,未曾触及精髓。而今,决定将他囚禁于传说中的洗魔池内,若无奇迹发生,这几乎等同于对他下达了终身监禁的无声判决。
齐恢,一个仅有炼气四层修为的弱小存在,在这庞大且不可抗拒的宗门意志面前,反抗似乎成了最为奢侈的幻想。洗魔池,这池水究竟能否洗净灵魂深处的魔性种子,众人皆是半信半疑,毕竟关于它的功效,更多来源于古老典籍的只言片语,人们宁可相信其神秘力量的存在,也不敢轻易否定。
这座池子,隐藏在玄天剑派某处不为人知的角落,据说已荒废了千载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