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灰白,一砖一瓦皆是散发着岁月久远的气息。
城门之处,横挂着一块‘枉死城’牌匾。
永不落山的阴庭大日,光芒却似永世难达此地。
到了枉死城。
张福寿翻身落地,来至城门,取出秦广殿的批文。
一城门老卒查阅过后,验明真身,便算是于枉死城入职,冠了个守差名号。
“张道友既已入职,我便先行告退了。”
护送张福寿至此,火凤没有久留。
这枉死城不同于其他地方,闲杂人等不得于此间游荡,也久留不得。
送走火凤。
张福寿便随着那老卒,入了枉死城,熟悉其中的一切。
于此期间,他与那老卒也逐渐相熟。
老卒姓周,单名一个念字。
张福寿以周老相称。
别看这周老暮气沉沉的样子,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真神存在。
实际上,枉死城城卒守差不过百余位,却个个都已点燃神火。
直至这时。
张福寿才明白火凤为何说枉死城是难得的差事。
自己一介未达彼岸之人,能够讨上这么一个差事,当真算得上气运二字。
不过,对这枉死城,张福寿仍旧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
待两人相熟几日,他才深入问道:“周老,这枉死城既是一座空城,为何要人来守,又为何不引入一些阴庭百姓,入驻于此,也好添几分生气?”
“你本为小阳间之人,刚来阴庭,不知这阴界广大。”
“传说,阴界共有九重,阴庭所占之地,不过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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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整个阴庭,殿王不过十位,你认为,天子陛下为何要特意派来一位殿王镇守此地?”
老卒周念笑了笑。
张福寿闻言一愣。
是啊!
一座空城,为何需要一位堂堂殿王来镇守?
“这枉死城也并非是一座空城,其中端倪,待你多呆上个把年月,自会知晓,老头子也无法详说。”
老卒周念三诫其口,似乎并不想在枉死城的话题上多说。
这也让张福寿愈发感到好奇。
身在枉死城,却不敢谈论枉死城,实然怪哉。
见周念不愿多说,张福寿也不敢深问下去。
紧接着,他目光一闪,转变话题问道:“周老可知守阴侯的居所位于何处?”
“守阴侯?”
听到这三个字,周念面色一震,皱眉道:“你怎会忽然谈起守阴侯大人?你怎知他的存在?”
“实不相瞒,晚辈在苍梧界的时候,听城隍大人谈起过这位大人的辉煌过往,不由心生敬仰,欲多了解一二。”
张福寿解释道。
“这样么……”
周念没有过多怀疑。
一个小阳间来的小人物,多半也不会和守阴侯那等存在有什么交集。
“守阴侯乃是追随天子陛下开疆拓土的左膀右臂,地位特殊。”
“如今阴庭安定,如守阴侯这样的开朝重臣,不宜留在天子左右,权乱朝纲,据传它的道场,在阴庭至北的北望山。”
周念接着道。
“北望山?”
张福寿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号。
与此同时,他眉心处隐藏的晦暗印记,似有隐约的呼唤声传来。
“天权……”
这呼唤声的来源,似乎就在北方。
可见周念所言不假。
“北望山,又称望帝山,相传经由望帝山,可通往阴界的另一重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