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朝臣们面面相觑,什么叫不出兵北荒,凉燕之间很快也会有一战?
端坐龙椅的尘尧直起了身子,第一次出声发问:
“爱卿是在暗指,北燕有动兵迹象吗?”
“是!”
顾思年躬身答道:
“此次微臣奉命巡视边关,同时也搜集了一些关于北燕的情报。
大家想一想,北燕为何突然在此时吞并北荒三州,还整编荒军?
所谓荒军,就是三州各郡县城主府的私兵罢了,以前一直都有,但近年来各城主在北燕的支持下都在大肆招兵买马。
荒军规模比起两年前扩张了一倍不止,如今已有十余万之众,就算是北燕想靠这些走狗反贼镇压北荒百姓,也犯不着用十几万军卒吧?军卒越多,他们消耗的钱粮就越多,对燕人来说同样是个负担。
再者,为何会发生宿县屠杀惨案?
因为今年以来燕人在北荒境内大肆征粮,将老百姓往绝路上逼,且草原深处也有集结兵力、整顿甲胄、筹措军需的迹象。
这一切一切都表明,快则数月,迟则一年,北燕定会大举出兵南下!
且从他们筹措的军需规模上看,至少会动用三十万至四十万兵马!”
顾思年话里话外都是说己方斥候打探来的消息,闭口不提安凉阁,这可是他的绝对隐蔽,不能公之于众。
“什么,三四十万!”
“往年北燕南下也就出动两三万兵马,前年在雍州也只不过动用了七八万兵力,三四十万人他们想做什么?”
“莫非要倾国之力与我凉朝一战?”
朝臣面色皆惊,各自揣测燕人的用意,毕竟当初两朝在北荒决死一战也才出动了四十万燕兵,那一战杀得昏天黑地,血流成河。
尘尧的神情无比凝重,作沉思状:
“若真是如此,那边关危矣啊,大战随时会来。”
没人察觉到皇帝陛下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其实这些话顾思年在入宫时就已经说过了,两人这是互相配合,当着满朝官员的面演了一出戏。
司马羡听了之后同样脸色一变,但还是不太服气地说道:
“顾将军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你说的这些只是猜测,燕军本就尚武,草原内部亦有些许部落会起兵反燕,他们征调兵力不一定是与我凉朝开战。”
“尚书大人这话就不对了,那您刚刚问我假若收复北荒打输了怎么办,不也是推测假设?”
顾思年半步也不退让,沉声道:
“若是我们趁着燕人准备不足时率先动手,还可以占得先机。如果等北燕集结完兵力、筹措到足够的两朝,三十万大军兵分多路进犯边关六镇,到时候我们拿什么来抵挡燕人?
我反问司马大人,若是一年后燕军倾巢而出,边军不敌,北燕铁骑扣关南下直逼京城,这个责任谁来担?
依我看,尚书大人也担不起吧!”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顾思年的一句反问让司马羡哑口无言。
顾思年接着说道:
“我再来回答大人的第二个问题,收复北荒我们有多大的胜算。
八成!”
众人目瞪口呆,这个答案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司马羡皱起眉头:
“顾将军过于自信了吧,北燕战力骁勇,多年来南征北战、拥军近百万,八成胜算,从何而来?”
顾思年一点点分析起来:
“朝会之前我已经说了,天时地利人和尽在我手,有些大人说过于牵强,好,我们就算持平,有五成胜算。
北荒三州失陷数十年,各地反抗义军始终未曾灭绝,说明什么?说明凉地百姓痛恨燕人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