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梳妆台上成套的铃铛头饰,衣柜旁边还静置着药草的药架,靠左窗台含苞待放的昙花,这都带有鲜明的宫远徵标记。
窗边小榻的那一块方桌上,摆放着一个青瓷花瓶,里面是开的绚烂的连薇花。
看了那么久的医书,李莫愁知道,连薇可以用于入药,盛开时的花香会让人产生幻觉,但是淡黄色的花瓣,却可以让人瞬间变得清醒。
而这一簇的连薇,显然是绽放着的。
大片的花瓣向着上方舒展着,像是白鸽的身体,由圆润转尖锐。
花瓣末尾稍显锐利的部分,和连薇整体恬淡的感觉很不一样,倒是映照了花香暗含着的迷幻。
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人起居的地方摆放着这样的花,稍不注意,就会陷入幻境。
如果在幻觉之后,注定摘下花瓣服下,那不就是一种清醒的沉沦吗?
望着这一株淡黄的连薇,李莫愁有些失神,是谁很好猜,这确实是宫远徵能做出来的事情。
这一切都很明了,看来是宫远徵将他大半的家当,都搬迁到了这里。
回想起两人一起到达徵宫的时候,宫远徵身上细微的不对劲,那是心虚和惶恐。
如果宫远徵想,他完全可以将一切都做的不露痕迹,既然能将衣物收回去,那一眼就能看见的药架和昙花等物,他也不会遗漏。
既然留下痕迹,那就是宫远徵想要试探,或是收到一半,又突然变得坦荡,想留下这些东西,来试探李莫愁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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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边的小榻上,李莫愁能看到银杏树下的宫远徵。
嘴角擎着一抹笑,明亮的双眼中,闪着光,里面是满足,是欣喜。
那一闪而过的晦涩,李莫愁并没有注意到。
李莫愁将身上做工精细的婚服换下,衣柜里面的新衣,要比之前的旧衣多的多。
有一件绣着紫罗兰的月华锦长裙,一下子就吸引了李莫愁的注意。
没有谁能够拒绝美好的事物,李莫愁爱武装,也爱红装,尤其是这样一看就需要损耗大量精力的东西。
把换下来的婚服整齐的收起来,它代表的,是一段复杂的记忆。
除了穿衣这样较为私密的时间之外,宫远徵化身成为李莫愁的随身挂件。
从见面直到夜晚几乎是寸步不离。
月上梢头,风卷树枝,发出簌簌的声音。
李莫愁要转身回屋,手腕却被宫远徵抓住,手心的温度是火热的。
“我该回去睡觉了。”李莫愁的潜意思,就是宫远徵也该回去了。
“莫愁,你忘了吗?我们成亲了,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啊。”
宫远徵的眼角微微眯起,轻颤着着纤长的眼睫,一小片的阴影将眼底浮现的情绪遮盖。
“你说对吧,莫愁姐姐?”
李莫愁的手被牵了起来,是宫远徵轻轻的将她的手抬起,一路向上,直至按住他的心口。
“扑通——扑通——”
“姐姐,你听到了吗?我的心在说,我真的好喜欢你。”
宫远徵的声音低沉,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蛊惑,好像在说“他的心正在为我而跳动。”
“姐姐将这颗心脏取出来看看,它是否鲜红,是否承载着满腔的爱意。”
一字一句,吐字极其的清晰,诱惑中勾芡着醉人的缠绵。
仿佛有一道羽毛,正在轻轻的扫过李莫愁的心间。
手掌感知着宫远徵的心跳,李莫愁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开始“扑通——扑通——”
李莫愁微微用力,宫远徵的衣服上面,就立即出现了一道褶皱。
由于衣物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