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生连忙将宝瓶护在结界之内。
耳畔之中传来呼呼的风声,又好似是有流沙响动。
短暂的眩晕之后,顾余生感觉到脚落在地上,有一种莫名的塌陷之感,双眸睁开,入目之处,赫然是无尽的黄沙,一轮烈日照空,灼热之感扑面而来。
“沙漠?”
宝瓶也睁开眼好奇地打量四周。
“这是哪,难道我们传送的地方,并不是传说中的天地大墓??”
“不,这里正是天地大墓所在的位面。”顾余生抬起右手,遥指向东面的天空,只见天地间一座神碑如剑矗立在黄沙尽头,双排对立的石像高越万丈,狂风卷起的黄沙略过这些石像,大世尘埃,浮沉几何。
那一尊尊伟岸雄壮的躯体被黄沙掩盖过腰,可越是如此,越能突显出传说中天地大墓的宏伟壮阔。
在炫目的光影照耀下,这样高大奇伟的石像不知有多少,并排矗立如雄关漫漫,无边无际。
而对立的石像中间,十里之地,方是通往天地大墓的阔道。
如今已湮没在尘沙之下。
古老的驮碑如山岳般壮阔,偶尔有一座两座横断其间,有断臂者,有断头者,可即便是残缺之躯,亦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威压,宛若一尊尊上古神只,默默俯瞰着尘世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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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凉。
悠远。
壮阔!
站在沙漠之中的顾余生,如尘埃一样渺小。
宝瓶立在他身边,亦如尘埃。
风吹黄沙飞满天。
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苍古、无情。
没有什么能够抵得过时间的伟力。
纵然驰骋矗立于天地间的神只。
也得屈服于岁月,变成历史中轻描淡写的画卷。
面对如此人间奇景,顾余生和宝瓶都没有再说话,他们并行走在轻飘飘的金色黄沙之中,感受这方寂静世界的壮阔。
岁月镌刻的画卷,是一部时间的史书。
它是如此的厚重。
现在,有人走进到这一部史书前,将要翻开史书的第一页。
沙沙沙。
顾余生如同时间的旅者,带着扎着小流辫的小姑娘,一步步朝着那驼背石像静静守护的阔道走去。
狂风起,黄沙拂过少年面。
落在地上的身影,变换着方位,逐渐拉长,当红日西沉沙漠,月光爬过石碑的头顶,背剑的少年在月下行走,脚步已经放缓,他解下腰间的葫芦,先给身旁的小姑娘喝一口,然后仰头纵饮美酒。
“快哉!”
顾余生凝望银月分辉下的无尽黄沙,低下头,从黄沙之中捡起一块被岁月打磨得光华的石头,它纵然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如今也如莹玉一样泛起银色的月光,他将石头放进书箱里,对神色有些疲惫的宝瓶说道,“捡回去,没事的时候把玩一下。”
“公子,好古怪啊,我们走了一天,好像一点也没有靠近前方。”
“不急,往前走,总会到的,白天你也试过了,所有的御空之术,在这里都无法施展。”顾余生停下脚步,“前方有个断壁,可以挡一些风尘,歇一歇。”
“嗯。”
宝瓶点点头,恰在这时,她肚子也咕咕咕叫起来,她有些窘迫地抬起头。
“我也有些饿,在这里,我们似乎变成了凡人。”顾余生也摸了摸肚子,宽慰道,“我藏了不少腊肉山野,炖上一锅?”
“好啊。”
宝瓶默默吞咽一口唾沫,咕咕咕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却是她背后的书箱里传来的,宝瓶的特殊封印,在这一刻失效,沉睡在书箱的里姬小雨冒出个脑袋,一双眼睛圆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