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娄家,
“林东哥哥,你看,我的作文被京都报发表了,看来你的观点很多人都认可。”——林东刚走进娄家,自行车还没扎好,娄小娥就拿着一份报纸犹如欢快的小鸟般跑出了屋门。
林东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还真是只傻蛾子,也不知道写的啥玩意,千万不要信口开河讨论时政。她的成绩不是一直都很一般吗?是不是最近灵水给她喝的太多了?”
林东接过报纸看到标题是:(论封建迷信带给国人的危害)。
林东用了十分钟仔细看完,就觉得不对劲,语气不对,娄小娥的文笔也没那么犀利,看了看下面的署名,(一叶障目),(陵东)。
娄小娥看出了林东的疑惑,说:“这个一叶障目是我们班主任的笔名,这篇作文的原名是(一件令人深思的往事)。东哥你还记得给我讲的故事吗?就是一个孩子感冒发烧,父母不带孩子去看医生,而是找了个神婆。耽误了孩子的最佳治疗时间,最后孩子成了哑巴的故事。我用这件事写了一篇作文,这篇作文还在学校里拿了第一名。班主任说这件事特别有教育意义,问过我同意后,重新修改就邮寄给了报社。让班主任署名,是我特别要求的。至于另一个笔名,咯咯咯……,我可不能抢了东哥你的功劳。”
林东苦笑,直感叹世事无常,他千方百计的想低调,这个未来媳妇使劲在后面推他爬高点。
这种事,他还不好说什么,仔细斟酌了一下语言说,
“嗯……你做的还,好,只是小娥,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写一些带有讨论性的东西好不好。咱们华夏的文字博大精深,要是有心人故意歪曲某几个字或是某段话的意思,可能会给你和家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林东的声音虽轻,可吐字清晰,更是用上了神识。
娄小娥虽然听清楚了,也记住了,显然不明白林东为什么会这么说。
“可同学们都这样写,都在努力写出有用的东西。能为国家做出贡献,我不这样写是不是显得很是,另类,对,就是林东哥哥你说的另类。”
这个长发及腰,一身淡黄色长裙的姑娘,此刻正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林东,很明显是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们本身就是这个国家的另类群体,有些话,别人能说,我们不能说。有些事,别人能做,我们不能做。你已经够耀眼了,没有必要再和同学们抢风头。以后写作文只需要夸就行,比如夸工人辛苦,夸农民勤劳。一定要记住这几个要点,不写实事,不论对错,不争利弊。”
“啊!那不是老师说的废话文学吗?这样的作文多丢人呀!还怎么考大学?”
“我去厨房做几杯果汁,你去换衣服,然后来篮球场,让我看看你这一个星期的成果。顺便把兴业哥叫过来,还有,把前天的民报找出来,东哥告诉你怎么考大学。”
当林东端着三杯果汁来到篮球场的时候,娄兴业兄妹已经在这等着了。
林东没有卖关子,直接拿过娄兴业手里的报纸,指着关于一篇大学生入学资格的文章说,“兴业哥,你打听一下今年上大学的高中生有多少学生是和你家成份差不多的。有多少入学了以后又主动退学的,即使没有退学又学了哪些专业。”
“林东哥哥,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林东虽然没有说什么有用的话,可话里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娄兴业脸色有些不好看,林东觉得他是不是已经察觉到政策在悄悄改变。
看到娄小娥还要争辩,林东摆手说,“小娥乖,你也不要多想,只是让兴业哥调查一下而已,基本功练到哪一步了?这个星期有没有偷懒?”
林东是五点半从娄家离开的,娄半城至始至终都没回来。
娄兴业脸色不对,原来是纺织厂的运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