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通海素闻“梅玮诀”厉害,这套指法却是从未听过从未见过。“拈花拂柳手”轻灵多变,适于女子轻盈身躯,辗转腾挪,花巧变幻,虽无利刃着手相附,却也出其不意。慕容离施招频频攻他要害,关通海竟一时不能辖制,挥剑格挡,饶是剑快如风,仍中了几道指力,肩上、肋上几处穴道酸胀难当,只得招呼虚子显力敌。
“哈哈关师弟,你也有求老夫的时候!”虚子显大笑一声,已闪至慕容离身盼,一招“意出笔墨外”,横撒铁笔,直击她后防。
梅剑之一愣,紧随其后,欲待发掌,两臂犹是不听使唤,酸软无力,只得提醒道:“小心身后!”
慕容离已然察觉,侧过身形,一手点向关通海,一手斜挡虚子显铁笔,两道疾劲同时袭来,身躯一震,只觉胸中翻滚,欲呕欲裂,不禁倒退数步。
虚子显、关通海不等她调息恢复,又一剑、一笔夹击,内力波涛,将她团团围住。这两股力道雄浑,不论受到哪道真气,都非得震出内伤不可。梅剑之额上沁汗,几番运气,均不能抬起双臂,更别提挥掌相击,眼瞧慕容离便要受那二老夹击,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当下心一横,以身做盾,飞步朝前,直剌剌横在虚子显和关通海挥出的铁笔、断剑跟前。
那判官铁笔和断剑飞驰电掣,极光一般,顷刻之间便要刺进梅剑之胸膛,慕容离见状大惊,猛跃上前,抓住梅剑之右肩急往后退,与那两柄利刃驶开许寸距离。
“梅大哥,借力打力!”慕容离快速说道,两掌贴上他后背背心。
梅剑之双臂兀自不能抬,此时情况紧急,不容细说,倘在犹豫半分,胸上立时便要刺穿两道血窟窿,于是依言调转内力,聚于胸腹,绵延力道接上慕容离真气,瞬时间翻云覆雨,一股真气如海潮般涌出。
虚子显、关通海只觉强劲席面,手中利器登时回旋,竟朝自己挥来,忙运气抵住,稳住身形。
慕容离瞧出梅剑之异状,不愿他在场中受险,适才举动,已是心惊肉跳。趁那二人调息,立即取回梅剑之腰后斜插着的白玉长笛,一手掌心翻出,将他推出七、八余尺,剑诀一捏,弹起身形,便冲他二人扫去。
只一瞬间,梅剑之再历生死,心中亦是突突狂跳,赫然思道:“我若再这般贸然过去,累得阿离分心,岂不是越帮越忙?”于是避在树后,席地盘坐,趁隙打坐调息经脉。
慕容离玉笛重拾,又使出“梅玮诀”衡对二人,“呯呯砰砰”数声,剑器相斫,三人已拆数招。
崆峒二老同宗同门,所驱使的皆是崆峒派焚云心经,力道刚猛,威力跋扈。关通海“旭日剑法”亦同属迅猛之力,一斩一劈间势如雷霆,配上焚云真气,更显精妙。而虚子显神往飘渺俊逸之流,所习得的“梦微笔谱”虽也凌厉,但他受了文人舞墨风气,招式更重巧妙笔力,精雕细琢,反而失了几分戾气,因此与慕容离单打独斗,败落下风。
慕容离与二人拆得半晌,已探分晓,当即只守关通海剑意,却频频攻向虚子显,只消尽快制住其中一人,另一人便不足为惧。那关通海鹰眼微眯,猜出慕容离心思,剑上更猛三分,招招劈她要害。一旁斜放着的火把被劲风裹挟,忽明忽灭,四周黯淡,也随着那火光一闪一闪。
那伏牛山五鬼在树上躲了已有一盏茶功夫,心惊胆颤,既怕被那崆峒二老发现藏身之处,又恐梅剑之和慕容离被二老擒获杀害,心中矛盾至极,好在二人并未过多受伤,稍感宽心。
慕容离饶是厉害,却不能抵二人同上,初时尚能应付,斗得紧处,那断剑挥斩急刺,密不透风,加上虚子显铁笔游走,渐感不支,心道若再奋力顽抵,露出马脚,这二人岂不得越发步步紧逼?于是陡变策略,依着身形轻盈之长,足尖轻点,竟驶出原地,悬飘向两株大树之间,那两棵老树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