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青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态了,下方这个黑袍人正是曾经被她背叛而遭遇围剿的玄祭。
只是让她在无尽恐惧中而感受到一丝丝愤怒的是,玄祭看向她的眼神,居然没有恨意,哪怕一丝不甘,一丝不忿都没有,而是平静中带着嘲讽和不屑。
裳青的内心很快就被这一丝愤怒占据,她甚至已经忘了恐惧,她只知道自己对玄祭已经彻底失去了吸引力,因为他没有恨意,没有恨意就证明了他已经不爱自己,可玄祭爱不爱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不也不爱玄祭很久了吗!
看着玄祭那张依旧桀骜不驯的笑脸,裳青居然开始失落起来,她甚至可以接受乾阳的不爱,却无法忍受玄祭的淡然,在她看来谁都可以对她不屑,唯独玄祭不行,否则自己曾经对他做的一切算什么?不就为了在关键时刻往他心尖上插上一刀吗?
她还记得当年,玄祭最绝望的那一刻不是被其他五界至尊围攻,而是看到了他一生中唯一所爱的自己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她清楚的记得,那日玄祭在她的引诱下,离开了魔界,陪她游走在神魔交界处,就忽然遭受到了其他五界的大军合围,玄祭浑然不惧,祭出他的本命魔刀,当即就将五界大军杀得丢盔弃甲,血流成河。甚至五界至尊联起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不愧是六界第一的魔尊,哪怕身处劣势,依旧是那么睥睨霸气,越战越勇,眼看那五个废物就要被玄祭这一往无前的气势杀得大败,是她自己,玄祭的妻子,魔后裳青,假意被乾阳一掌打中扑倒在玄祭怀中,然后在玄祭最不可能防备的时刻,一刀刺进玄祭的气海。
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六界法器,而是六界第一炼器大师妖尊兴雷耗费了上万年炼制的蚀骨噬魂刀。
玄祭中刀后,一脸诧异地望向裳青,他想从裳青的嘴里知道裳青这么做的原因,只是裳青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而是乘着玄祭诧异地当口,再次祭出了妖尊兴雷偷偷给她的定神锥,一锥钉入玄祭的眉心,使得玄祭无论肉身、元神以及力量不是受损就是受制,一时间难以动弹。
众人乘机一拥而上,用尽全力招呼玄祭,可玄祭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似的,只是满脸不可思议地死死地盯着站在一边满脸幸福地望着乾阳的裳青。
裳青转头对上玄祭那痛不欲生的眼神,没有任何愧疚,只有满脸的嫌弃,仿佛过去跟玄祭在一起亿万年的岁月对她来说是一种煎熬,如今终于要解脱的感觉。那一刻,玄祭真的心死如灰,觉得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这世间一切都似乎没有了任何意义。
玄祭眼神中地绝望并没有再换来裳青的一眼留恋,好像这一刀一锥下去之后,她跟玄祭的一切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从此,她的眼中只有神尊乾阳。
往事历历在目,裳青从昔日点滴中回过神来之时,玄祭旁边的星魅早已开始了渡劫,她正是被这第一道天劫地动静震得醒过神来,一眼望去不由得又是吃了一惊。
她对玄祭回到六界能有人跟随在侧到不觉得奇怪,身为一代魔尊怎么可能没有几个死忠的下属,只是让裳青感到惊讶的是,跟玄祭一同的这个人居然是冥修而非魔修,这就很让人匪夷所思了。
以裳青对玄祭的了解,玄祭对魔界以外其他五界的人可是没有任何好感的,曾经的玄祭一心就想带领魔界凌驾于其他五界之上,让魔界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界。
也正因玄祭这个狂热而伟大的理想,使得原本就暴戾嗜血的魔界之人更加推崇玄祭这个魔尊,从而士气高昂,成为横扫六界的第一军团。
可如今玄祭一反常态,居然跟个冥修混在一起,还为她渡劫护法,裳青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了一阵阵醋意。
如果说刚才的场景依旧在裳青的接受范围之内,那么第五道天劫落下之时则直接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