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推开门看见灯没亮,沙发没人坐过痕迹的温简没忍住嘟囔,“小宝这个时候应该早就放学了啊。”
家里怎么没人?
话音刚落,温以诺打开卧室门走了出来。
少年看着玄关处的温简,走过来自然接过她手里的打包袋:
“妈,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哥去哪了?”
温简张口:“你哥……”
“你哥在这!”傅瑾承突然就跳了进来,“当当!”
“一天没见,小宝有没有想哥哥啊?”
温简:……
就你有手有脚还有嘴是吧?
问话的傅瑾承其实并没指望会得到什么具体的回答。
所以,在听见温以诺轻声说出的“有”字时,惊讶的差点没站稳。
这这这,真的还是他家的小宝吗?
“哥呢?”温以诺抬眸,看向傅瑾承的眼神晶亮,“哥有想我吗?”
傅瑾承当然想。
温简觉得作为母亲的自己,在这一刻,变成了一颗超大瓦数的电灯泡。
能亮瞎人眼睛的那种。
她这颗电灯泡一直亮到问出那个和傅瑾承一直争执的问题——
应该怎么样给温以诺过十八岁生日。
原本在酒店还说的好好的,回家询问温以诺意见时,要尽可能保持冷静,不能急眼,以温以诺的意愿为主。
结果真到家里面问了出来,母子俩又开始掐。
掐来掐去,掐到温以诺都觉得有些丢人。
妈妈和哥哥两人加起来,虽然没有七八十,但好歹都是六十多了。
怎么就那么幼稚,能为这点小事吵起来甚至打起来呢?
“妈,哥哥,你们听我说。”温以诺试图打圆场,“生日这种日子,重要的不是方式,而是和谁在一起。”
“再者,我生日的那一天,其实也不算好,寓意更是那样。”
“过不过都一样。”
“而且……”
温简和傅瑾承异口同声:
“你闭嘴!”
温以诺:……
好吧,他闭嘴,不参与到哥哥和妈妈的战争中。
只是他不想参加,不代表挑起战争的两位会放过他。
酒店里一直争执不休,是因为没有第三人在场。
现在在家中,有第三人,还是生日真正的当事人。
不把人拉进来评评理,温简和傅瑾承的名字,从此以后得倒着写。
“温以诺!”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看向边上抱着饼干,仓鼠一样啃啃啃的少年,“你来评评理,说说自己更喜欢哪个?”
无辜的温以诺:……
来了来了,送命题来了。
妈妈和哥哥,他选哪一个,另外一个都会不高兴。
无论多周全,都做不到让两个人都绝对满意。
——但是他可以让两个人都不满意。
“都不选。”温以诺放下手里的饼干,“我生日那天,刚好碰上比赛截稿前一晚,得忙我的参赛作品。”
温简:!!!
傅瑾承:!!!
所以他们吵了那么久,白吵了。
等等,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并且有很强纪念意义的十八岁生日,他们家小宝,要在工作中度过。
这简直就是没有人性!
作为老板,他们都不会在员工生日这一天扒皮,都会给员工房间。
作为学生的温以诺,竟然连生日当天都得不到休息。
这简直就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