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到双目赤红。
可又拿顾怀逸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能蹲下,陪着温以诺捡药。
而打翻药的顾怀逸,眼见温以诺真的去捡药,也只是留下一句“真会演”。
傅瑾承心中无比气愤同时,又深深为自己的无力悲哀。
一天一天,把傅家和顾家所有都了解清楚的傅瑾承,不再白天离开。
他每日的行动规划又回到了一开始,活动范围只有二十米时的规划。
白日寸步不离跟在温以诺身边,晚上在少年睡着后离开,去找白天为了讨好顾家,不把温以诺放在眼里的人,无论家境,一个不落,全部记下。
不到半个月,傅瑾承就把那些捧高踩低,趋炎附势,为讨好顾家和顾然,刻意针对温以诺的那些人家中,养的绿植有几片叶子都数了清楚。
伴随温以诺病情逐渐加重,好几天都不一定出一次门。
不需要继续记仇的傅瑾承,夜晚开始跑各种宗教场所。
地域距离限制,傅瑾承只能跑燕京的寺庙道观和教堂。
不到一个星期,傅瑾承把整个燕京及其周边,有人无人,有名无名,正规不正规的寺庙道观教堂钻了个遍,甚至好几次进到邪教场所。
无一例外,没一个地方,一个人,发现他这个游魂来过。
“小宝,你是不知道。”傅瑾承飘在整理房间的温以诺身侧,尽力用轻松的语气讲述,“那些地方,一个个‘大师’们,嘴里蹦出的话那叫一个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可实际上呢?那些人连我就在面前都不知道。”
“要我说,就该把那些骗子全都抓起来,送进去踩缝纫机,好好改造。”
如果温以诺能够听见傅瑾承说的话,少年那双黑曜石般明亮清透的眼睛,一定会高兴的眯起来。
可惜他能听见的,只有嗡嗡嗡,止不住,伴随针扎刺痛的耳鸣。
不仅如此,连视线都模糊起来。
良久,耳鸣消失,视线也恢复正常。
温以诺眨了好几下眼睛,清楚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手里拿着的衣服上,沾着无比明显的血液。
傅瑾承立刻就慌了神。
“没事啊,没事啊小宝。”他恐慌到整个魂都在发抖,“没事啊没事,不就是流鼻血吗。”
“我小时候也经常流。”
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语,记忆里浮现出的,是近半年来温以诺肉眼看上去就在不断衰弱的身体。
傅瑾承比温以诺本人都还要清楚,绝对不可能没事。
游魂完全处于机械状态,亦步亦趋跟着温以诺去了医院。
他看着温以诺做了各种检查,最后得到一张明确写着“白血病晚期”的报告单。
傅瑾承冲上去就想把报告单夺过来撕了。
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肯定是假的!
他家小宝健康的很!
可是一只漂泊的游魂,怎么可能拿得到实体报告单呢?
颓然跌坐在地,傅瑾承听着医生的建议,和温以诺应答的“孤儿”两个字,抱头痛苦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凭什么!凭什么!”
他的小宝受了那么多苦,得了抑郁症,吃药吃出耐药性,都还是那么努力想要活下去。
为什么老天爷要开这种玩笑?!
把温以诺唯一能攥在手里的东西都剥夺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癫狂之间,一声轻飘飘的“不治”,把傅瑾承摇摇欲坠的灵魂砸的粉碎。
“要治!”傅瑾承扑过去,“我们要治!”
“小宝你再等等!等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