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也落到她的手上。
一只白皙柔软的手仿佛与光一起透明,掌心与手背上擦过药的伤痕就愈加显得触目惊心。
江逢宁没什么感觉。
没有疼。
温度也没有,果然,冬日就连阳光也是冷的。
明明她才是十伏忘手札里半人半鬼的魂体,见光如受火针之刑,为什么不疼呢?
心中密密麻麻爬上来细微的窒息,但江逢宁半点也哭不出来了。
手边是晏难没来的及带上的白伞。
白色的伞面上用另一种银白绘了一些细密的符文。
指尖轻轻地摸过上面的纹路,如梗在喉,江逢宁只能在心里问:阿难,这些年你竟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代她受过逆行之罚,然后一把伞,一身黑衣,一丝阳光也见不得。
竟还要炼成续命的何物蛊来救她。
手札记得很简略,只身闯过虫谷,杀人炼蛊、以身饲养。
晏难用什么作为代价她不清楚,要杀什么样的人她也不清楚。
现在,晏难手里已经有两枚成熟的血蛊了。
还有晏难和身后的鬼以交易换得暂时自由,代价又是什么?
江逢宁将白伞放到案几下,站起身来,含着一层波澜水色的眼底闪过某种决心。
拿到命簿后,就尽快结束一切吧。
她既然已经死了,就一定要让晏难活下来。
这一回,换她来救他。
拯救我的必死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