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央吾苑的路上,安夏雨和瑾苏聊了一些她在宫里的近况,最后说来说去,又提到了子嗣的问题上。
瑾苏忽然想起那盒含有麝香的胭脂,正想问问胭脂的事儿,却听安夏雨抱怨道,“姨娘在做什么?难道不知道我回来了吗?也不出来看看我!”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还不知道王氏病重的消息,瑾苏正打算告诉她,“姨娘她......”
谁知一个丫鬟突然跑出来,和白芨撞了个正着,她的话,也因此被打断。
“谁呀?没长眼吗?要是撞到贵人怎么办?”白芨张口就骂。
那丫鬟被撞得跌坐在地,抬头一见夏雨和瑾苏,如遇救兵,伸手指着央吾苑的方向,慌张道,“不不不,不好了,夫夫夫,夫人她----”
“春月?”安夏雨一眼就认出了她,紧张道,“姨娘她怎么啦?”
“夫夫,夫人,夫人她----”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白芨不耐烦的催促。
“夫人殁了!”
“哈?!殁了?”白芨几人震惊不已。
安夏雨楞了片刻,而后大步向央吾苑跑去,边跑边念叨,“不可能,不可能的!”
对于王氏的身体状况,唯有瑾苏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来的这么快!吩咐白芨去通知安鹤庆后,便追安夏雨去了。
“姨娘!啊呜呜呜!姨娘!呜呜呜----”
刚跑到央吾苑门口,便听见安夏雨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姨娘!呜呜呜,你看看我,我是夏雨啊,我回来了,您睁开眼睛看看呐,姨娘!求求你,别丢下我一人了,好吗?姨娘!呜呜呜----”
瑾苏悄无声息的走进去,静静的跪在安夏雨身旁。于她而言,王氏与旁人不同,那是唯一一个会怀念她娘亲的人,所以,在她心里,一直视王氏为长辈。
一会功夫,安鹤庆和晋研双双赶来。
对于王氏的死,晋研似乎也有些意外,亲自将央吾苑的两个丫鬟叫来问话。
众目睽睽之下,俩丫鬟只能支支吾吾的,把此前王氏旧病复发的事情如实禀告,但是对禁足之事,只字未提。
晋研听完后,眼底闪过一丝窃喜,但转而又冷着脸骂道,“你们呐,真是长本事了,王夫人病得这么重,竟然都瞒着不报,如此这般没用,相府还养着你们做什么?”
“公主恕罪,老爷恕罪,”俩丫鬟哀求道,见晋研和安鹤庆无动于衷,转而又哀求安夏雨,“二小姐,不不不,贵人,贵人求求您,救救奴婢吧,救救奴婢吧!”
此时的安夏雨,目光呆滞,完沉浸在王氏之死的悲伤中。屋内的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好像都和她没关系似的。
晋研瞥了安夏雨一眼,眼底的得意,不言而喻,转而示意三弦,将俩丫鬟带下去。
自始至终,安鹤庆都一言不发,直到晋研离开,他才面色沉重的走到王氏床前,默默的哀悼。
安鹤庆虽然站了许久,可是瑾苏却感觉不到他有多悲伤。不过也是,他对王氏本来也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死了也好,活着也罢,都没什么区别。若不是安夏雨的身份摆在那儿,说不定,他连着最后一眼都懒得来看。
王氏是个妾室,膝下又无男丁,照例是不能设灵堂吊唁的。或许是考虑到安夏雨如今的身份,又或者是心中对王氏仅有的那点愧疚,安鹤庆还是特许她们,在央吾苑内设灵堂。
相府之大,下人之多,却也只有瑾苏一直陪着安夏雨守在灵前。
后半夜,白芨拿了些点心过来,跪到她身旁,小声问道,“小姐,要不您先去吃些东西吧,这里交给我。”
瑾苏点头,将手里的纸钱递给白芨,看了一眼安夏雨,慢慢起身,拿着点心,朝她走去。
“先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