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灰鼠长约二寸,獠牙外呲,行动敏捷,且个个不惧危险,明知前面乃是符阵挡道,依旧勇往直前。就这样,数以百计的鼠类化作一枚枚火团,夹杂着浓浓黑烟,猛然撞向那看似牢不可破的血网符阵。外面,巫自天见状冷笑一声,当即纵身来到跟前,放声大叫道:
“区区鼠辈也敢造次,给我……”
话音未落,巫自天便觉得迎面射来一道莫名疾风,身子闪避之间,脸颊上却生出一条一指来长的裂痕。心叫不妙,他赶紧跟到一旁,伸手轻抚受伤面部,一枚粒状物体随即落在指间,定睛观瞧,乃是一枚鼠牙。
这些灰鼠不知活了多久,门齿奇长无比,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能将其像暗器一样自由发射,巫自天本没将这些小家伙放在心上,一时轻敌,这才着了他们的道。虽然受伤只有短短片刻,但伤口边缘已经发麻变黑,一丝丝黑线遍布四周,如同一只蜈蚣,正在暗中蚕食他的生机。
这边巫自天因为受中鼠毒,分神耽搁。另一边,众冤灵趁此机会,借助鼠群之势,再次对符阵血网发起攻势。因为有众灰鼠的掩护,冤灵上前的时候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几经较量,原本将要“愈合”的山沟地缝居然再次出现开裂的迹象、巫自天心道不好,即便鼠毒未能解除,却仍然强行运功。
一时间,天从山上狂风怒嚎,飞沙走石,巫的周身猛地喷出大量白烟,使之隐匿其中。几乎就在此刻,一只长满七彩鳞片,个头足有八仙桌那么大的庞然兽爪探出雾瘴,径直轰击在的符低外侧。受到激发,血网符阵之中剩余的威力倾尽而出,原本只有头发粗细的血丝蛛网竟在一瞬之间变成交织缠绕的“树根”,竭力扎入到两侧的岩体之中,进一步巩固符阵的封印。眼瞧着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优势即将争夺过去,处于前排的血影忽然发话了:“你们还在等什么,若是裂口再次合上,你我再无出头之日。有什么看家本领一起上,绝不能输给外面那头畜牲。”
虽然同为冤灵地之中的邪祟,但众怪大多各自为阵,无法同心协力不说,甚至还有甚者想要趁此机会抹除自己敌人的念头。如今,那道血影一经提醒,大家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本来还留有实力的众冤灵再也不肯沉默下去,纷纷亮出神通本领。
终于,在这些歪门邪道的共同努力下,已然凹陷向内的血网符阵竟然缓缓鼓动,并将丢失的优势再次占据回来。这时候,雾气之中接连传来阵阵剧咳,里面的巫自天因为身中奇毒的缘故,再加上与众妖祟斗法比试,再也支持不住,伴随着血网破裂,黄纸着火的异状,一道金光砰地从雾气之中跌落下来,正是巫自天本人。
现在的巫自天再无之前的霸道狂狷之态,自伤口渗入的鼠毒俨然扩散到了整个面部,使之原本白皙无瑕的皮肤变得异常难看,血色尽失。薄薄的嘴唇也被毒气侵染,黑中泛紫,已是大限来临之相。
“看,就是那家伙刚才在外面发难施法的,大家把他碎尸万段!”
符阵被破,得以重见天日的众冤灵无从排解自己胸中的戾气,于是便将矛头纷纷指向不远处的巫自天。而后者如今别说还击,就连性命也难保全,明知身陷危机,却无力逃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到来。再往后面的一棵大树之下,被吓得脸色惨白的阿旺,抱着含香仙姑的尸身,蜷缩在树后的阴凉之中,只敢将半个头露在外面,观察前方战况。眼下,见巫自天命悬一线,阿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干娘”,略带哭腔道:“我……我是不是该去帮帮他,可是那些家伙个个长得凶神恶煞,我打不过啊!”
就在阿旺为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纠结不停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自他的上空掠过。递目望去,此人混身火光烁烁,身手矫健无比,兔起鹘落之际,已然落到巫自天的身前。紧接着,一道莫名气浪扩散开来,一只攒着浓厚黑气的拳头笔直轰向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