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倒是注意到柱子的最中央,那吊垂着的,似是“灯具”的巨大肺叶集合体。
这个集合体保持着“呼吸”,有时像花瓣一样展开,膨大的同时散发出光芒,每一次都不同。
从打开的样子能看出,同样是由大大小小的各种生物的肺拼凑出来的。
因此倒也不完全像是花,也有点类似于挤出来的冰淇淋圣代,边缘则并非直上直下的,而是因为自身的形状根据特定的方向连接后,有着规则的螺旋纹。
透露着诡谲之美。
“压迫的国家,空洞的法律,苛捐杂税榨穷苦。”
“豪富们没有任何义务,穷人的权利是句空话。”
“受监视的‘平等’呻吟已久,平等需要新的法律。”
“它说:‘平等,没有无义务的权利,也没有无权利的义务!’”
少女的歌声还在继续,铿锵的语调,带着对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呼唤和期待,饱含一抹深情。
鹬郎神色怔怔,忽然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飞入到了光芒的内部。
糟糕!
警惕的他想要退出,并立即照做,但就在身体一半已经探出光芒范围的时候,满是瘢痕、毒疹、树胶肿的脸上却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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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始到现在,自己好像都没有感受到什么危险。
不仅如此。
少女的歌声,不但净化了他疲惫混沌的灵魂与内心,也抚平了他长久以来身体上的阵痛。
总之,硬要给这歌声安排一个标签的话。
那就是“温暖”。
像母亲一样的温暖。
触及这个已经模糊且陌生的词,鹬郎忽然眼睛有些湿润。
他本不是个感性的人,或者说他早已经不是。
往日里所接触的,都只会从他的身体上索取,不管是金钱还是肉/欲。
但歌声的主人,似乎透露着想要为他们做什么。
这时候的鹬郎,已经看清了许多飞进光芒里的人,都是和他一样受苦受难,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的男女。缺胳膊少腿的不在少数。
“去看看。”终于,一个想法占据了上风,鹬郎咬了咬牙。
“矿井和铁路的帝王,在神坛上奇丑无比。”
“除了搜刮别人的劳动,他们还做了些什么?”
“在这帮人的保险柜里,放的是劳动者的成果。”
“从剥削者的手里,劳动者只是讨回血债。”
歌声不断重复,歌主人没有丝毫疲惫,声音穿透力很强。
随着高度的拔升,鹬郎看到了更多的建筑结构。
例如像是一个胃从中切开,如橘皮摊平所形成的平台,所有的空隙直通向内部,但一片黑暗,似乎另有通途。虽然没有明火,这些孔洞散发着一种灼热的气息。
还有位于建筑后部,倒竖呈三角形,用九十度垂直的长边拼贴而成,左右两边,由低到高,像是某种巨大花蕊状、层层摞起的一排肝脏圆管。
除此之外。
架在平台两边,表面裸露出大量像是团花印花,实则是乳/腺正面剖面的高墙……
由食管、鸟类上囊、鱼体白筋黑膜、昆虫的螫刺与毒毛等组织形成的复杂小零件结构……
太多太多的建筑细节。
“总而言之,似乎都是一些更容易诱发疾病‘病灶’的器官?”
说者无心,却一下子说到了点子上。
“而且。”
“久远”的记忆浮现,让鹬郎一下子醒悟过来,总体来看,这在无尽的黑暗中发光的建筑,似乎是一座超级放大版的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