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举常平司衙门内。
工部尚书麻敬仁的兄弟麻敬武看着曾巩身边披坚执锐的厢兵,呵呵笑了笑。
“曾大人好生气派啊!!”
曾巩同样笑了笑,“本官昨天刚来就被你的侄儿带人把下榻的地方都砸了。
不带点人在身边,怕在半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麻敬武眼角抽搐,“大人这是在说笑吗?
你是朝廷命官,谁有这个胆子敢当街行刺你!”
曾巩目光定定地看着麻敬武。
后者不由得一窒,干笑着改口道:“曾大人,麻文石那日是和他人起了矛盾,气急之下才误砸了大人下榻的地方。
我今日前来,是替他给你道歉赔罪。”
曾巩面露诧异,语气锐利地说着,“你家在江南西路都这么强势的吗?
和人产生了口角就带人打砸,要是严重点,你们是不是就敢当街杀人了。”
“......”
麻敬武顿了顿,压制心中翻涌的怒气。
“曾大人说笑了,我们麻家在江南西路一直都是奉公守法,低调做事!!”
“呵呵......”
曾巩笑了笑,低头写着自己的公文。
麻敬武因何而来不用猜都知道。
但对方不提,他也不提,看谁能忍得住。
麻敬武见曾巩视线没在身上,心头一急,打起了感情牌。
“曾大人,秦首辅是从工部出去的,他和工部关系不错。
我家兄长也时常提及他,算起来,咱们应该要更加亲近些。”
曾巩不悦地抬眼,冷冷道:“你既然知晓工部侍郎和秦首辅关系不错。
为何要阻拦新政落地!!”
麻敬武赶忙赔笑道:“曾大人误会了,我们麻家无条件支持新政,根本就没有阻止过新政。”
“是吗??”曾巩一双虎眸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过半百的老者。
他的道行还是不够。
眼前这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已经练就得炉火纯青。
句句没提让他放了麻文石,却句句都是让他放了麻文石。
麻敬武看着曾巩质疑的眼神,打着包票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出去打听打听。”
“呵呵...”曾巩轻笑,“打听就不必了,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麻敬武脸色微变。
曾巩油盐不进,让他感到无比的棘手。
他只能沉声问道:“曾大人,我能去看看我的侄儿吗?”
曾巩皱眉,这下让他有些搞不清麻敬武要做什么了。
不过他也没有拒绝,“你请便!!”
麻敬武拱手道谢:“谢大人!!”
说完后就退了出去,正好和一个士卒擦肩而过。
士卒来到曾巩面前,拱手说道:“曾大人,有一群人在县衙闹事,坚称是贵公子杀了人。”
一股逼人的寒意瞬间从曾巩身上涌出。
他长身而起,将桌上写好的公文拿起来递到士卒手里,吩咐道。
“拿去大魏报社去拓印发布。”
接着他迈步出门,直接前往县衙。
县衙内。
曾文耀带着一群族中的年轻人不忿地看着县令王集。
王集现在急得满头大汗。
本来人证物证俱在,没想到忽然来了一群人,坚称杀人的是另有其人。
这个人不是谁,还是刚来的巡抚佥都御史的公子。
他叫人通知曾巩后顺便也把曾黎请了来。
曾黎出现在公堂上后,恭恭敬敬地对着王集拱手行礼。
“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