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侵袭,黑云压城。
唐菀回屋洗了个澡,出来时,手机亮着,气象部门又连续发了几个暴雨警告,她把江锦上的外套放在一侧烘干,便撑着伞去了前厅,该到准备晚饭的时候了。
“爷爷呢?”唐菀看向陈妈。
“老毛病犯了,回去睡了,说吃晚饭的时候不用叫他。”
唐菀蹙眉,倒了杯热茶敲开了老爷子的房门。
“进来吧。”隔着门,唐老声音沉闷。
推门进去后,老爷子靠在床头,风湿发作,双腿膝盖酸胀无力,浑身力气都好似被抽干了,嘴角还泛着白,床对面的电视,还放着经典的抗战片。
“吃药了吗?”唐菀坐到床边。
“吃了,没什么用。”
“我给您揉两下吧,可能会舒服点。”
“不用,老毛病了,犯不着……”
不等他回绝,唐菀双手就按在了他的膝盖上,这种按摩,并不能纾解疼痛,更多的是心理宽慰。
“腿这么疼,不知道早点回来休息,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您不用等我回来,不舒服就回屋躺着。”
“谁说我是等你,我是和小五下棋忘记时间了。”老爷子嘴硬,“菀菀,你对小五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啊……”
唐菀轻笑,“没什么想法啊?”
“你对人家没想法,大半夜往他房间跑什么?”
“我那是有正事?”
“有什么正事不能白天做,非得深更半夜,我跟你说,这要是倒退个几十年,你俩这么搞,就是纯粹耍流氓啊。”
唐菀手指一顿,“您想多了……”
“其实我也不是想逼你和谁结婚,我就想有生之年看你成家,要不然啊,我这后半辈子怕是没有半点欢愉喽。”
他说着还拿起床头柜的一张照片,“老婆子啊,我终究要对你食言啦,我怕是没办法见证菀菀出嫁了。”
“那么好的孩子都看不上,我是搞不懂现在这些小姑娘是想嫁什么的人?”
……
唐菀头疼,陪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骤雨绵延,老爷子腿疼了整整一夜,隔天凌晨,整个人太疲惫才沉沉睡去。
唐菀坐在书房,看着前一日采购来的点翠材料,思忖了一个多小时,还是硬着头皮给陈经理打了个电话。
“陈叔。”陈经理孩子都读高中了,喊声叔叔也不过分。
“怎么了?”
“关于那个合作,您能和对方说一下,往后推一下吗?”
“老爷子身体不好了?”
“时好时坏,我工作心里也不踏实,没办法专心,最好能推迟到明年开春,如果对方不同意,这个项目我可能没办法接。”
“我知道,现在还没签约,我再去和他们谈。”
“麻烦了。”
……
京城
高耸入云的大厦,穿着干练西装的助理,抱着一摞文件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男人声音刻意放得有些低。
助理推门进去,将需要处理的文件放好,才开口说正事,“刚才制作点翠头饰的陈经理打来电话,说是想把合作时间往后推。”
“具体时间?”他声音还很正常。
“明年开春。”
他的脸以瞬时黑成一片,“理由?”
“说是那个负责制作的师傅家里有人身体不好,需要时间照顾。”
他轻哂。
员工请假,理由最多的就是自己感冒发烧,要去看病,或者是家里七大姑八大姨不舒服,更有甚者,现在已经发展到阿猫阿狗不舒服也想请假一天。
最夸张的是,上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