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姿势慵懒的窝在榻子上,一张寡淡的脸,明明没什么表情,却显得怏怏的。
“嗯。”
就江听白那个脑子,一撅屁、股打算拉个什么样的翔,冷月夸张的觉得,她都能猜得到。
芜菁回到冷月面前。
“太子殿下若是知道,其实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准备,不知道会不会呕死。”
一边说,芜菁一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冷月,冷月接过,放到唇边,对着袅袅蒸腾而上的热气吹了吹。
“他那个人,就算知道了,也会怀疑,是我们故意放出消息给他知道的,然后依旧会按兵不动。
所以,知不知道,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差别。”
芜菁闻言浅浅笑了笑。ii
“太子殿下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的这份谨慎小心,才是钳制他的最大利器。”
对此,冷月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掩藏着一双无波无澜的眸子在茶盏的水汽之后,袅袅腾腾,氤氲不清。
西凉天牢。
光线昏暗的天牢内,阳光似乎根本照不进来。
外面,明明还是烈日灼烧,艳阳高照,可是这里阴暗潮湿,冷意涔涔,仿佛天牢的那一扇大门,就将这里隔绝成了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距离死亡、地狱,更加近的世界。
傅尧安静的坐在囚室的角落里,四周的墙壁早已经斑驳掉落,还有一些暗褐色的,早已经干涸了的痕迹,蟑螂、老鼠窸窣奔跑的声音在耳边不绝于耳,空气里到处弥漫着腐败、破落、和濒临死亡的气息。ii
可是傅尧坐在这里,却仿佛格格不入一般。
他的脸色是平静的、刚毅的,脊背是挺直的,眼神是炯炯有神的,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不能将他身上的气势摧折掉一丝一毫。
被关进天牢,无论是谁,都和死了无疑。
至今为止,傅尧听说过的,进入天牢还能留着一条命的,恐怕就只有一个人了……
“咳咳……咳咳咳……”
蓦的,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傅尧的思绪,也打破了天牢内这份死寂的气氛。
傅尧微微敛了敛心神,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隔壁牢房内,透过已经生锈斑驳的栏杆,傅尧看见角落里正坐着一个人。ii
只是那个人身上穿着破旧的囚服,披头散发的垂着头,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从傅尧这个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过是另外一个将死之人。
思及此,傅尧慢慢收回目光,重新凝神闭上了眼睛。
而偏偏,那人好像根本不甘于寂寞,见傅尧已然将注意力全部收了回去,不禁用沙哑着的嗓子,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没想到,堂堂的骠骑将军傅尧,有朝一日,也会进入到天牢之内等死。”
那人的话,让傅尧不由得心神一震,重新睁开眼,朝着那人看了过去。
没有意外的,依旧看不出那人的样貌。
而且,那人的嗓音现如今听起来,已经是损坏过了的,根本让人无从分辨。ii
顿了顿,傅尧从容淡定的缓声回答“人固有一死。”
“人固有一死?哈哈,说的好!哈哈……”
说着,那人突然笑了起来,只是沙哑而又诡异的嗓音笑起来,听着倒像是砂纸打磨一般,刺耳而又尖锐。
傅尧不适的皱了皱眉。
“你认识我?”
听闻了傅尧的话,那人才不禁停下笑声。
“骠骑将军傅尧,谁不认识?
而且老夫不光是认识傅将军,还认识傅天筹!”
傅天筹!
那是傅尧祖父,西凉上上代骠骑将军的名字!
而且,这人居然自称老夫,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