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狠狠拾掇一番。变法嘛,从下而上那只会重重阻力,越变越难,最后难以为继。若是从上而下,开头或许会撞个头破血流,但只要咬牙坚持下去,那就会携大势一鼓作气。左右他也没想过在官场上折腾,干脆就豁出去,由他来硬磕这块硬石头。磕个玉石俱焚,他还正好带着家眷乘舟远航,随了他心意
母后,要说贾蔷这小子鬼算盘打的机灵,可儿臣怎总觉得有些悲壮他这样做,也算是为父皇出生入死报效皇恩了,怎最后只能落得个流放的结果不过儿臣觉得他是不是也认定父皇属意三哥了他和三哥如今快水火不容了,儿臣说和了几回,半点用没有不说,两人还越闹越僵。果真日后三哥成了储君,贾蔷那小子就要倒大霉了算了算了,他还是出海逃命去罢。”
“放屁”
忽然,转角帷帐后传来一道压抑着怒意的骂声。
李暄闻言唬了一跳,一个激灵翻身,跪趴在地上伸着脑袋往后看去。
就见隆安帝面色黑的和锅底一样从转角处走来,见尹后急迎过来也只点了点头。
隆安帝看着拖了鞋袜赤着脚,趴在地上满脸谄笑问安的幼子,恼的抬腿踹了脚,骂道“都这样大了,小时候的毛病就是改不过来”
尹后也附和“小时候见天叫肚子痛,几个太医瞧了都说是因为赤着脚乱跑跑的。偏你不改,挨了多少回打也记不得。如今大了,还这样。”
隆安帝冷笑道“也不嫌熏得慌穿好了,还有点样子没有”
被老子娘一通教训后,李暄垂头丧气的穿好了鞋袜,站了起来。
隆安帝看这惫赖儿子,脑仁隐隐作痛,斥道“谁与你说的,李晓就成东宫了朕都不知道的事,你们倒提前安排妥当了”
李暄垂着头不做声,尹后在旁边笑道“正准备去巴结讨好他三哥去呢。”
隆安帝冷哼一声,道“朕还没死呢,用不着去巴结哪个”
又见李暄规矩跪下,尹皇后也劝说了几句,隆安帝消了些怒火,落座后问李暄道“贾蔷果真准备大动干戈”
李暄点点头,道“说是明儿就动手。”
隆安帝皱眉道“明儿不是林爱卿的女儿,还有贾家一大伙子内眷要去江南么这种混帐事,也就你们这样的混帐干的出来贾蔷不去送行”
李暄摇头道“贾蔷说,最厌烦送行,哭哭啼啼的没趣。他要在绣衣卫那些千户、百户没走前,带他们最后干一票。也让世人知道,父皇和朝廷没有治罪他们。他们远去,是为国出力,而不是发配流放。”
隆安帝闻言,面色稍稍舒缓了些,道“一天到晚,就你们这些鬼名堂多。办这样大的事,不跟朕奏报你们就敢做”
李暄嘿嘿笑道“父皇,儿臣和贾蔷不是内务府总管大臣么内务府七司三院诸总办郎中、郎中、主事、委署主事等,尤其是广储司领银、皮、瓷、缎、衣、茶六库的,给他们一锅烩了,抄家拿问连贼赃去了哪,都要问个明白。其实谁背后站着谁,儿臣干了这几年,心里门清贾蔷说,到时候拿赃,直接去各王府拿。
旁的都好说,就说那些忘八,把从内务府贪去的银子都买成了地,托献在王府,以免去税赋。至于具体多少田庄亩数,自然要好好算过算过。本朝亲王府免赋税的田亩数为一万亩,郡王为五千亩。打开国后,就没听说过宗室交过一文钱的税赋。所以丈量出各府该有的田庄数后,其他的悉数收公
其实也不算冤枉了他们,内务府那些忘八多是各府的门人,他们把人插进内务府,原就是为了捞银子。如今不过让他们吐出一点来罢了”
隆安帝闻言冷笑一声道“异想天开真当那些宗室诸王是好欺负的贾蔷处理他那点宗族家事,都拖拖拉拉束手束脚的,宗室诸王难道还不如贾家那些废物”
虽然差不离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