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富一愣,心中狂喜,
赶紧捋着话茬接住,
“是!二爷!孙儿这不是太想您了嘛!这还没进京呢,就赶紧想着来见您!”
自家孙儿什么性情,窦丰晓得,这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见今天这小子这么反常,
不由皱眉道,
“别想着让我给你分生意,这科馆的海运生意都是替陛下做的,找我给你小子开后门,想的美!”
听到这话,窦富心中更乐,就连霍将军都知道我进京好几天了,二爷是真不知道啊!
用眼神询问了一下霍去病,霍去病眨眨眼,示意窦大爷应该是忙昏头了,窦富彻底把心放回肚子里。
走上前想要扶住二爷,被一胳膊挡开,震得他胳膊生疼。窦富疼得呲牙咧嘴,反复揉着胳膊,
二爷爷窦丰见状,不由皱眉道,
“你小子整天就琢磨人了,身子骨却比小孩都弱。”
“是是是,二爷。”
“窦大爷。”
霍去病笑着上前。
“去病,你来了。”
窦丰朝霍去病点点头,不冷不热,这老头本就是傲,连霍去病的面子都不给,可窦丰越是这样,霍去病反而越往前凑,
“大爷,那盔甲制好了吗?”
“制好了,”窦丰疑惑道,“可陛下要这东西做什么?能有几个人穿上?”
窦富在旁竖起耳朵,科馆每次发明,都能掀起一阵席卷天下的风暴,前些年的玻璃、煤油灯、毛笔、精造纸...不光是让科馆赚得盆满钵满,科馆从指缝中露出来一点,都够大伙吃饱了。
盔甲?陛下要新制盔甲了?
“窦大爷,带我去看看吧。”
霍去病鲜少对什么事感兴趣,可现在,这双丹凤眼中写满了好奇,
“行,这小子还在这呢,他能看吗?”
二爷爷看向窦富,窦富立刻做出人畜无害的表情,给二爷爷逗得噗嗤一乐,
“看你这傻样!”
霍去病笑了笑,
“能去。”
“霍将军都发话了,算你小子有眼福,来吧。”
“唉!”
窦富屁颠屁颠跟上去。
“就是这个了。”
走到更里的密室,热浪扑面而来,丁缓叼着笔,抱臂立在那,听到身后声响,头都没回,
问道,
“窦老头,您忘带什么了?”
“哪有。”
丁缓回过头,见窦老头还带着霍去病和窦富,朝霍去病点了点头,
“霍将军。”
科馆都是心高气傲的匠人,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更何况是两次为刘据私造虎符的法外狂徒,
霍去病回他点了点头,
“在这呢。”
丁缓下巴往前一送,
“这!”
待看清那副盔甲后,窦富眼睛瞬间瞪大,下巴直接掉到地上,被惊得连话都说不出,
看起来极厚重的盔甲,散发着森寒的光泽,与汉甲制式不同,更似于战国时盔甲,眼前盔甲上有密密麻麻的甲页,少说也有千块,因甲片似书札,此甲制式称札甲。
这副盔甲,灵感来源于宋代步人甲,甚至有些说法,步人甲兵让宋代国祚延续了至少百年!
霍去病呼吸粗壮,上前,把手盖在盔甲上,玄铁寒意透肌骨,
“这甲多重啊?!”
窦富回过神,失声问道。
“一百六十斤。”
丁缓傲然道。
西汉两斤等于现在的一斤,换算下来,用现代计量单位,这盔甲净重四十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