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只看到了他们积压的怒火,暗藏的不忿,施惠于民,民必以善意报之。
只是贫僧所见,只有怨气冲天,满目憎恨,莫非陛下的子民,个个是知恩不报,狼子野心之人?”
玄奘直言不讳,犀利发问。
国王却是脸色不变,神色自若,瞧着那豆大的雨珠滴落,眼中有了些笑意。
“法师是高僧,见到受难的僧侣,替他们说话,那是法师慈悲,朕理解,只是他们的罪行不可饶恕。”
国王气定神闲,轻声解释道。
“法师可知,几十年前,这里遍地是和尚,人人会念经,会礼佛,可是佛呢?天不降雨,便有大旱。
地里没庄稼,山中无猎物,佛可曾将目光投下半点?”
国王的目光变得深邃,君王的气势也在悄然间展现,不怒自威,睥睨四方。
“陛下,神佛显世,纵有救世之念,我人族也该自强,二十年前的事贫僧也曾听闻一二,人人削发为僧,不从农事。
此乃人之过,非神之错!”
玄奘目光沉静道,黑白不可颠倒,是非尚有对错,将一切过失推到神佛身上,这不是帝王该有的态度。
“纵是国师,也只能求得雨来,风来,得此相助,万物才可逢源,却仍须自力更生,神无法替人耕种,也无法替万物生长。
如此,也是我们敬神礼佛的理由,若是神把什么都做了,那不是神,那是奴隶!”
玄奘言辞恳切,国王却是一拂袖,神色不以为然。
有用之神方为神,值得敬仰,礼拜,奉上香火,无用之神当弃之,神如此,人亦如此。
“陛下如此行事,将僧众贬为劳役事小,将道士奉上神台事大,若长此以往,恐重蹈覆辙,再现二十年之祸事!”
玄奘凝神道。
那时的道士,便是二十年前的僧侣,僧众的今日,便是道士的明日。
不过一个又一个轮回,这样做,又有何意义?
“有祸事又如何,朕有天佑,我车迟国必当久盛不衰,至于是道士还是和尚,朕又何必在意那些!”
国王微微眯眼,风轻云淡道。
手下有好用的人就行,是什么身份,他何必在意。
“似那见风使舵的,今日当道士,明日当和尚,那理应是他们的劫数,朕放任自流,正好可以替天行道,除了那些祸害!”
国王神色不屑一顾,民多民少,不过在他一念之间,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那飞扬跋扈的道士,不过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只有他的江山永流传,其他的,一切皆可抛。
“那那些依然兢兢业业,时时刻刻奉行道门理念的无辜道人呢,陛下他日难道不会殃及池鱼?”
玄奘明白与其讲道理,怕是讲不通了,但还是有些不死心,忍不住问道。
“无辜?哪有什么无辜之人,他们享受了该享受的,这该为朕死的时候,理应前赴后继才是。”
国王理所当然道。
为善或是为恶,那是其他人该纠结的事,却不是他这个一国之君该操心的。
恶贯满盈的未必不能活得长久,处处行善的如何不能下狱问斩?
一切只有需不需要,没有应不应该。
“当然,似国师这般的人才,无论什么时候,朕都是舍不得杀的,那智渊寺中,一样有几个得道高僧,朕不也留着他们呢么!”
国王不急不缓,泰然开口。
“朕只是借他们的手,清理一下黎民百姓中的毒瘤,害虫,他们该体谅朕的良苦用心才是,法师,你说对么?”
国王脸带微笑,认真问道。
像那些哪里有福享,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