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他对称呼倒是没什么感觉,只不过也知道,越是读书人,那规矩越多。
倒也不奇怪。
悟空闻言也坐在炕头,这土炕配这么干净的被褥,让他有些恍惚。
一些深处的记忆被触动,他以前睡土炕时,那被子,可是被尿冲刷过许多遍了,搁身上都能感到硬邦邦的。
你若要问为什么不换新的,那只能是穷的可怜了。
时过境迁啊!
怎能不叫人感慨。
“今晚地方小,一块将就一下吧,小师傅,如何?”
悟空笑着说道。
说起来,他也许久没有与人睡过一间屋子了。
“不用不用,法师与孙兄睡炕上,我兄弟二人在桌子旁对付一宿就行!”
李虎连忙道,他俩是粗人,本就是来护法师西行的。
如何敢占这个便宜。
大法师岂能与他们同眠。
“悟空师……悟空既然这样说了,如此便好,地方也是宽敞,倒是能睡的下!”
玄奘微微犹豫后道。
他生来在寺庙中,尽得师父宠爱,倒是没吃过苦头。
这大被同眠的事,当真是头一次。
秋风萧瑟,枯叶随风。
三人一妖仙,却是躺在同一张炕上。
屋内,出奇的安静。
这一夜,除了悟空,谁也没休息好。
李虎与王阳连呼吸都压的极低,这对他们这种时常打呼噜的人来说,实在是难受。
可又怕吵到法师,影响法师休息。
玄奘就更睡不着了,不知几岁起,他便是一人独眠,突然多了几人,其中还有只妖怪。
这白日聊的欢快,不代表晚上睡觉也能心安。
是以,翌日清晨起来时,三人皆无精打采,眼皮甚重。
悟空知晓原因,却也没有说破。
有些事情,总是需要时间的。
等收拾完铺盖行李,老汉早早的端来斋饭,请玄奘等用斋。
悟空吃着,便见香兰那门口频频张望,视线有意无意都落在他身上。
心下有些疑惑,便起身出了屋子。
“孙长老,谢谢你帮我,只是……只是你对秦公子的惩罚,是否过了些,我不是为他求情,只是觉得……”
香兰向悟空拜谢,一时间支支吾吾,说话也有些犹豫,可到底还是说了出来。
“只是觉得太残忍是吗?”
悟空眼神平静,淡然开口。
把她想说的话替她说了,目光注视着这脑子单纯的可怕的傻女孩。
见她低头不言,悟空轻叹一声。
“你可知他今年不过四七之数,经手的姑娘便不下五十人,其中有商贩之女,士族庶女,平民百姓家的闺女最多。
却未娶一人,未纳一妾,他运气倒是好,为他怀孕的,就有十余人,结果被其骗了身子不堪受辱,没脸苟活的自尽的,十三人。
被其家人发现后为遮掩家丑谎称病逝,实则下手毒害,投井,逼其上吊的二十一人……”
悟空多说一句,香兰的脸色便苍白一分,最后,只能依靠着院墙,堪堪站住。
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回荡着的,全是悟空所说的那些话语。
只觉难以呼吸。
她猜到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可未想到,会是这个情况。
悟空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样戳在其心窝上。
寒风冷冽,却没有香兰此刻的心冷。
“你为他可怜,觉得我残忍,谁来为那些姑娘可怜,若是疑惑我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我就是故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