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泪眼汪汪,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淌,“呜呜……我都好久没有吃一顿饱饭了,我昨天好不容易从小贩那里要了半个馒头,没等我吃上一口,就被一个小屁孩给抢了……今天一个老太太看我可怜,给了我一块大洋,结果被那群混混给抢了!”
他哭得断断续续,一边呜咽一边控诉,最后越说越委屈,“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荣音看着他哭的可怜兮兮的倒霉模样,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赢振被她这一笑,哭声戛然而止,哀怨地看着她,“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我。”
“不好意思,没忍住。”
荣音这个歉道的毫无诚意,歪着头打量着他,“我只是在想,堂堂一个小王爷,怎么混成了这样?”
她还记得初次见赢振的时候,是在赌坊门口,彼时还是段寒江帮她牵的线。
一开始他就没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一身华服,浑浑噩噩,路都不会好好走,还要小厮背着,整个儿一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而且一见面就调戏她,真是遭人嫌弃。
所以她毫不愧疚地狠狠宰了他一顿,从他手里将科尔沁的大片土地都买了过来,现在自然是经营的有声有色,收入也是成倍的增收。
赢振低下头,想起离家那一幕,顿时觉得手里的馒头不香了,唉声叹气,“我大哥嫌我败家,没出息,败坏家族门楣,家法伺候了我一顿,就把我轰出来了,让我出去讨饭去。我也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真要是饿死街头也就一了百了了。”
荣音皱了下眉,有些不解,“你败家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大哥为什么专挑大过年的时候发作你?”
赢振抬头看着她,抿了下唇,有些难以启齿。
“我把王府给卖了。”
“啊?”
荣音听到这里,立马收回了自己的同情心,那这绝对是该打啊,“为什么?因为赌债?”
上次她帮他还上了赌债,却也知道他日后肯定还会继续去赌,这男人有两种东西一旦沾了就再难戒掉,一个是赌,一个是嫖。
“也不全是。”
赢振支支吾吾的,却突然打了个哆嗦,浑身一抽抽。
“你怎么了,冷吗?”
荣音刚要将被子给他盖上,就被赢振一把挥开手,“你,你出去……我不要你管。”
说着他便夺过被子,将自己像蚕蛹一样紧紧裹在里面,蜷缩成一团。
这脾气来的莫名其妙。
荣音顶看不惯这少爷脾气,既然人家不领情她也懒得再管,将风卷残云之后的盘子撤走,便要关上门,却见病床上的人不停在抖。
这可不像是冷的,更像是犯病了。
“荣医生,怎么了?”
小护士见她一直在门口踟躇,走上来询问了一句。
“帮我拿一下。”
荣音将餐盘递给她,又走回病房,一把掀开了被子,果然见赢振正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额头沁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小护士跟着走了进来,瞄了一眼赢振,也是一惊,“荣医生,他这是……”
荣音冷声道“烟瘾发作了,你看着他,我去配药。”
“是。”
小护士应了一声,忙将餐盘放下,见赢振已经开始抽搐,流鼻涕,生怕他发狂,赶紧扯过医用绷带想将他的手脚都给捆起来。
刚将他的脚捆住,还没来得及绑手,赢振就不行了,猛地睁开眼睛,大吼了一声,一把将小护士推到了一旁。
他的身体像是痉挛一样不停地抽抽着,在床上翻滚着,想要迈步下床,结果脚被捆住了,一下子从床上翻了下来,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