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瑜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好久没吃这么饱了,你都不知道,我这阵子过的多憋屈,我一个从来都不挑食的人,现在是吃什么吐什么,什么鸡啊鱼啊连闻都闻不得。”
“是你肚子里的小宝贝太挑剔。”
荣音摸了一下她的肚子,也是一副舐犊情深的慈爱模样,“现在月份还小,等到四个月左右开始显怀了,到时候会有胎动,你就能感受到一个小魔王在你肚子里挣扎着生长了。”
听荣音这样说着,冯婉瑜竟然莫名产生了一种憧憬,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似乎也在想象着肚子像吹气球那样一点一点地变大,里面装着一个像她,或者像段寒江那样的娃娃。
想着想着,她嘴角不由跟着翘起,竟觉得也不是那么辛苦了。
……
荣音给婉瑜端来安胎药,递上温水,“把药吃了。”
冯婉瑜最讨厌吃药了,但在荣医生严肃的面孔下,她也只能像小孩子一样乖乖的把药吞下,然后张开嘴巴给荣音看,“啊——满意了吧?”
“嗯。”荣音笑着将藏在身后的冰糖葫芦拿出来,“奖励听话的小朋友的。”
“糖葫芦!”
冯婉瑜双目一亮,惊喜地接过来,“你从哪儿弄的?”
“刚才在厨房熬了糖给你做的。”
荣音见她一脸欢喜,也跟着笑起来,“尝尝看,好不好吃。”
冯婉瑜当场不客气地咬下一颗,刚刚做出来的糖葫芦,裹在外面的糖都带着温度,包裹着山楂吃到嘴里酸酸甜甜的,甚是可口,比集市上的还要好吃,有种童年的味道。
她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带着她走街串巷的卖药糖,收入很是微薄,自然不舍得买糖葫芦,荣音那时候跟着娘亲在天津各种堂会庙会登台演出,走到哪儿都带着荣音,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熟了起来,荣音会拿糖葫芦换她的药糖,每次两个人都吃得像小花猫一样。
荣音小时候身子骨弱,又觉得药苦,孟晓娥心疼她,见她爱吃药糖,便抓了中药让冯父制成药糖,给她吃,很是照顾他们的生意。
想想童年那段时光,真的很开心。
靠在荣音肩上,冯婉瑜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悠悠感慨道“阿音,我真心觉得,有你就够了,还需要什么男人啊。”
荣音啼笑皆非,“要是让老五听到这句话,心得碎一地。”
“哼,让他碎去吧。”
段寒江忙着婚礼的繁杂事宜,段寒霆则整日在军营处理军务分析南边战情,两兄弟皆是忙的昏天黑地,这几日荣音便干脆留在冯公馆陪婉瑜,帮她调理身体,陪她谈天说地。
眼见女儿胃口较之前好了许多,气色都跟着好了起来,冯父和冯母自是倍感欣慰。
冯婉瑜虽然坐在家里,却一直关注着外面的时事新闻,看着报纸上对南方战事的报道,眉心拧成了结,“这湘军和岭军怎么打起来没完没了了,慕容家和程家不是姻亲关系吗,我记得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岭军程家的千金还嫁给了慕容家的四少,婚礼也是办的轰轰烈烈,都道他们这一联姻,南边就是程慕两家的天下了。这才不到一年,怎么说打就打?”
荣音并不是特别清楚,她那会儿还没回国,不太了解国内形势。
不过之前奉军和湘军打仗那会儿,她专门研究过慕容家的情况,知道慕容家族关系庞杂,派系众多,兄弟阋墙,内部斗争不断,一个少帅之位都纷争不下,而湘军司令似是很放任这种局面,他自个儿私生活方面也是混乱得紧,家里太太不多,外面的红颜知己却是不少。
那天去军营给段寒霆送饭,众人就在讨论湘岭之战,因着不是自家作战便没有避讳她,她旁听了一下。
“我就听到他们说‘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