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踪。
这女人!永远都这么倔!
一进门,看到段夫人端坐在红木椅上,荣音梗着的脖子就缩了回来,头也垂了下去,上前两步,老老实实地跪下了,“儿媳,给母亲请安。”
她的视线,方才不经意落在桌上的一方紫檀戒尺上,心不由跟着一颤,便是手脚都跟着凉了下来。
今天这一关,委实不会好过了。
段寒霆紧随其后,看着房间里的场景,剑眉一拧,心也跟着一紧。
段夫人脸色沉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又谨小慎微的荣音,明明挺聪明乖顺的一孩子,怎么总能翻天覆地的作呢?
她双手搭在身前,冷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荣音下意识地抬起头。
在触到段夫人严厉眼神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后悔了,也是这时候她才彻彻底底的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什么样的蠢事!
“我问你,真的是你,将荣玉送到则诚床上去的?”
荣音攥了攥冰凉的掌心,头又不自觉地垂下了。
那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其中纠葛颇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的清的,只是……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已经衍变成了如今这般,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她点头,“是。”
“糊涂!”
段夫人气得扬起巴掌,段寒霆脸一绷,忍不住唤道“母亲!”
随着段寒霆身子的前倾,这一巴掌到底没打落到荣音的脸上,而是重重拍在了桌上,伴着一声厉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事也是你能做的!”
语气里,满满的不解,以及对她的恨铁不成钢。
“我……”
荣音百口莫辩,只微叹口气,认命地低头,“我脑子那会儿进水了,是糊涂了。母亲息怒,儿媳知错了,认打认罚。”
段夫人冷哼一声,“你倒是有这挨打的觉悟。”
“卢妈。”
段夫人也不跟她客气,将戒尺拎起来递到卢妈手里,命道“二十下。伸手!”
荣音肩头微微一耸,阿娘从小教她要敢作敢当,本来就做错了,又说了认打认罚,这会儿就没有逃刑的道理,便乖乖地伸出手心。
卢妈接过戒尺,好比接过一个烫手山芋,忍不住想帮荣音求个情,“夫人……”
“不必多说。”段夫人瞥一眼荣音,冷声道“打!”
卢妈无奈,只得拎着戒尺上前,对着荣音的掌心打下去,紫檀戒尺打在肉上清脆而凛冽,结结实实的疼,荣音身子一颤,只觉得掌心一下子麻了。
段寒霆站在一旁,心一颤,他原以为母亲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没想到真的动了手。
惊讶犹豫间,随着段夫人“继续”的催促声,“啪!啪!啪!啪!”接连四下又落了下去,一道清晰的红痕横贯在荣音白皙的掌心上。
一阵难以言喻的火热灼痛掌心,令荣音不由咬紧了唇,才咽下口中差点溢出来的痛呼声。
戒尺,不是没挨过,但都是小时候的记忆了,只在偷懒不听话的时候被师娘责罚过几次,多数打的还是她的屁股,已经很久没被打过手心了。
掌心肉少,十指连心,感觉每一下都疼痛难忍,随着戒尺一下又一下的打落,荣音咬破了唇,满嘴腥咸的味道。
好痛!
眼看着女人一双纤细莹白的手肿成了红烧猪蹄,段寒霆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将卢妈手中的戒尺夺了过来,“妈,您这是做什么!”
荣音闭了闭眼睛,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并不敢把手收回去,还老老实实地平伸在身前。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挡在她身前的男人,抿了抿唇,心道他不是说好了不救她吗?这